诚王行事圆滑,又是拉着这群人一阵寒暄。
这些大臣多是李瑞图一党,对诚王都是神色淡然,瞧不出有什么喜乐。
倒是裴宗庆与诚王交谈甚欢,不住的喝酒对饮。
就在这时,老皇帝一身黄袍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在场众人见到后连忙起身跪倒道:“参见吾皇!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呵呵一笑道:“众爱卿平身!今天咱们是家宴,不谈政务。”
众人这才坐下,老皇帝笑呵呵道:“诚王兄,这京城这么多年没回来,自己的老宅还住的习惯吗?”
诚王呵呵一笑道:“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时光,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老皇帝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我敬王兄一杯。”
诚王也端起酒杯:“皇上注意龙体,切莫多喝。”
老皇帝哈哈笑:“昔年王兄便是这般啰嗦,怎么到了这把岁数还是这般啰嗦。”
诚王也笑,他二人笑起来亲密无比,若非不是在场大臣多数知道当年那场血腥残酷的夺嫡,估计都要以为二人手足情深了。
老皇帝擦了擦嘴角道:“王兄这次回来,不妨多住些日子,咱们兄弟俩多年未见,也好多叙叙旧。”
诚王哈哈笑道:“固州还有许多政务等着我处理,就算我想留下,固州的百姓也不让啊。”
这时泰安王忽然插嘴道:“固州的百姓?我怎么听说固州的百姓现在都叫陈锡是贤王?说有了他固州便有了青天,莫非诚王不知道这件事?”
诚王眼中露出一抹狠辣之色,他呵呵笑道:“泰安王这些话从哪里听说的?本王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泰安王冷笑道:“我听说诚王你一直窝在你的王府里不出来,任由手下胡作非为,那赵高就是你的亲信,听说他光贪赃枉法便有几千万两白银,也不知这件事诚王是知道了但不想管,还是箱管却管不了呢。”
诚王脸上表情不变,仍然是那副笑脸,他笑道:“泰安王教训的是,这赵高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的确是我疏于管理,我有罪啊,这固州的百姓因为赵高这个恶贼,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脸上露出感伤和愧疚之色。
泰安王冷笑:“是么?看来诚王是完全不知情啊!”
陈行之站起来道:“泰安王伯伯,这杯酒我敬您,父王这些年身体不好,平日里深居简出,约束赵高本来是我的职责,但是我没做好,请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泰安王瞥了陈行之一眼,冷冷道:“我跟你老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你老子要是没教你什么叫做礼数,我不介意替他管管你。”
陈行之在固州这么多年,何时见过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他当下便涨红了脸,就要发怒。
诚王这时拍了拍陈行之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气,对泰安王笑道:“泰安王教训的是,这一切都是本王的失职,本王自罚三杯,算是替我犬子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他真的端起酒杯向着泰安王鞠躬,并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泰安王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神色,根本不去看诚王。
一直没说话光顾着看戏的老皇帝这会儿笑着打圆场:“诚王兄,泰安王,你们都是本朝的栋梁,何必因为一个犯上作乱的奸贼就耽误了大家的兴致?这些乱臣贼子最会欺下媚上,诚王兄一时不查被他欺骗了也属正常,不如我将赵高的九族全部赐死,这争吵就到此为止吧。”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要诚王最大的嫡系满门抄斩,诚王顿时眼中喷火,差点掀桌子。
但是他涵养极好,脸上的怒意一闪而逝,他笑道:“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定,那我自然没有意见。”
辰帝点点头,大手一挥道:“来人,传朕的旨意,赵高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夷九族,命李瑞图连同魏忠贤一案共同查办,不得有误!”
李瑞图站起身来道:“臣领旨!”
辰帝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二人哈哈大笑道:“这下圆满解决了!”
诚王目呲欲裂,狠狠的瞪着辰帝和泰安王。
泰安王好似没看到一样,悠哉悠哉的喝着酒。
这时,一名官员站了起来抱拳道:“皇上,六王爷讨贼有功,不可不赏啊!”
众人听了,纷纷附和称是。
辰帝看了诚王一眼,又看了一眼泰安王笑着问道:“泰安王,诚王兄,你们有什么意见?”
诚王没说话,泰安王笑道:“我这女婿有本事,我当老丈人的肯定颜面有光,我看皇上不如早些让他跟我那女儿完婚,也好了却我这桩心事。”
辰帝还没说话,忽然一直沉默的太子跳出来道:“不可!”
辰帝目露不悦问道:“为何不可?”
太子眼珠子咕噜噜打转,他灵机一动想道:“六弟身兼元帅一职,现在军工尚浅,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军中大事?要我说得让六弟多立下些军功,这才配得上泰安王的掌上明珠。”
辰帝和李瑞图无声的对视一眼,辰帝点了点头道:“太子说的有道理,不知泰安王如何想的?”
泰安王捋了捋胡须,这老头子脾气有几分倔强道:“陈锡那三十六计我看过,单单这一个小册子便立了不小的军功,我认为他没必要处处与咱们这些当兵的比较,大家各司其职,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三皇子此时出列道:“皇上,儿臣以为太子说的没错,六弟确实还需要些历练。”
辰帝点点头道:“既然你们二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信你们的吧!”说着,他对太监说道:“传朕的旨意,命磬王搬离王府,今后就住在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