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心中惊诧,只能说姓胡的能做到禁军统领一职,的确有真才实学。
他手中的战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压得高扬一行人连战连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陈锡正着急之际,徐太监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他尖着嗓子喊道:“来啊!给我将这群叛党拿下!”
刹那间,御林军加入战团,胡统领数人顿时招架不住,被打的节节败退。
胡统领见状怒吼一声:“退!退!退到养心殿去!”说着,他张手便向陈锡抓来:“王爷!就麻烦你当一回人质了!”
陈锡没料到这厮居然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负隅顽抗,一个躲闪不及,正好被胡统领拿住心口。
胡统领揪住陈锡衣领,就将他拖向养心殿。
就在这时,人影一闪,一个人突然后发先至,抢在胡统领身前,他一双手如闪电一般拿住陈锡肩头,一抬手:“去吧!”
陈锡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都被扔到半空中,不偏不倚落入了御林军阵中。
这一下鹘起鹤落,胡统领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眼前那人惊诧道:“你!”
那人尖着嗓子一笑:“洒家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要是不会武功怎么在危难时刻护卫吾皇?”
他双手如风,一指点在一名叛军胸膛,那叛军眼睛突出,扬头便倒,瞬间已经失去了生命。
陈锡也看得傻了眼,没想到这徐太监居然是隐藏在辰帝身边的大高手,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辰帝无论去哪都带着这个徐太监,很显然对他非常相信,如果不是身负惊人艺业,又岂会深得辰帝信任?
徐太监双指成风,不断点在叛军身上,凡他经过者,无不暴毙。
胡统领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他早已顾不得反抗,扭头便向养心殿跑去。
徐太监没有阻拦,反而对陈锡道:“六王爷,皇上还在等您返回,这里交给老奴就是,请您速速返回广宁宫。”
陈锡点头,带上高扬一行人便走。
高扬这会儿还有些蒙逼,忍不住咋舌道:“乖乖,想不到这老太监是个七品大高手,上次他来固州传圣旨,老子还给过他白眼,要是他当时出手,老子岂不是早就蹬腿了。”
陈锡这会儿却没太多闲情逸致跟高扬扯淡,他心中都是对辰帝的担忧。
辰帝刚才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搞不好已经挺不了多久了。
陈锡现在满心都是尽快赶回广宁宫,去见辰帝。
疾步匆匆回到广宁宫,此时就见楚都尉一脸阴郁的站在宫门前。
一见陈锡返回,他直接跪下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王爷处罚!”
陈锡现在没心情跟他说这件事,只是看了他一眼道:“楚都尉你的事情先延后再说,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在本王进广宁宫这段时间,你要严守大门,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你能做到吗?”
楚都尉闻言立即磕头道:“王爷放心!小人一定照办!”
陈锡点头:“守在这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他大步迈入广宁宫,宫内传来老皇帝虚弱的声音:“是老六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锡不想告诉老皇帝皇宫内有人叛乱便沉声道:“儿臣太久没去光明殿了,所以不小心走错路,还请父皇恕罪。”
老皇帝中毒之下,丝毫没察觉陈锡话中的异样,他似乎笑了笑,感叹道:“你啊,从小就粗心大意,让为父我不放心。”
默然片刻,辰帝道:“锡儿,你过来。”这次他没用老六,反而用了锡儿的称呼。
陈锡心中一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辰帝身边。
刚才他没来得及细看辰帝,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辰帝神色枯槁,几如朽木,他一双本该明亮的眸子此时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透着呆滞和麻木。
辰帝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摸陈锡的脸,陈锡赶忙蹲下身,将脸凑过去。
辰帝摸着陈锡那凌乱的胡茬,感叹道:“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仪容仪表也不注意好?”
陈锡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紧紧握住辰帝的手道:“爹!我这就去收拾!”
辰帝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忽然,他神色郑重起来:“磬王陈锡听旨!”
陈锡擦干眼泪,跪下道:“儿臣听旨!”
一旁的随身小太监取来纸笔,记录辰帝的话。
辰帝道:“朕死后,葬于后山,与你母亲淑贵妃合葬,着宜妃、陈妃、萧贵人、雍贵人、卓贵人陪葬侍奉。将皇后逐出皇宫,贬为民女,永生永世不得返回京城……”说到这,辰帝开始激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小太监赶忙端来一杯水和一个药丸,辰帝服下后气色稍好一些,他感叹道:“是我害了皇后一生,让她走的远远的吧,我不怪她了。”
陈锡掩面,泣不成声。
辰帝又道:“太子顽劣难训,着朕旨意,废去太子一位,赐王名赵,此后驻守衢州,永世不得回京。”
陈锡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父皇!你要废太子!?”
辰帝叹了口气:“老大做事鲁莽,不适合当皇帝。”他看着陈锡,眼中带有一丝祈求:“老六,你要答应朕,事后绝不可取老大性命!”
陈锡已经猜到了辰帝的想法,他咬着牙道:“父皇放心,我绝不会做同室操戈的事情。”
辰帝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老大的母后我亏欠良多,找个机会你将她送去老大衢州的王府,让他们母子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