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锡是一家之主,陈锡既然这么说了,那宋幼霖自然不会再坚持。
陈锡见宋幼霖答应吃饭,终于长舒一口气道:“我这就找人给你送饭来,你吃完了就睡一会儿,一切有我做主。”
宋幼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她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一切都交给相公了。”
陈锡出了营帐,先是找来人传话下去给宋幼霖送饭,再找来一个人将自己带去水牢。
这水牢位于军营的最北边,设立在一个山洞之中,山洞里常年积水,就被拿来当做水牢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士兵。
这里边又黑又潮,陈锡走了没几步路,靴子就彻底被水浸透了,他听着噗嗤噗嗤的踩水声,就几脚陈锡整个人都开始烦躁起来。
走到深处,山洞内的积水更加多了,已经渐渐没过小腿,差不多跟大腿根部平齐了。
在摇摇晃晃的灯火之中,陈锡见到一个上身赤裸,浑身都血淋淋的血人被绑在木桩上。
陈锡走过去,只看了一眼,双眼就湿润了。
他狠狠给了那人一个嘴巴骂道:“王八蛋,你当什么出头鸟?不要命了吗?”
那人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忽然被人一巴掌打醒,他正要破口大骂,见到来人是高扬时,先是一愣,然后咧嘴一笑:“王爷,您来看我啦!”
陈锡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王八东西,非要逞能当什么英雄?”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祟样,老子都认不出你来了。
高扬嘿嘿咧嘴直笑,牵动伤口时又疼得呲牙咧嘴。
陈锡看得心中难受,对跟着他的士兵道:“拿工具来给他包扎。”
那士兵点头,转身去了。
陈锡盯着高扬道:“老高,我怎么跟你说的?这事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别玩命,老子兄弟不多,可不想你折在这里。”
高扬哎呦两声,似乎伤口处疼的厉害,他呲牙咧嘴道:“王爷,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这件事里头有猫腻,有人在背后故意散播留言,想要挑动军心,我这群老伙计都是实诚人,他们不过是被人给欺骗了,所以才一时冲动做出这种糊涂事,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锡微微蹙眉,察觉到高扬话语中的情报:“你说这是有人故意的?是谁?”
“神阙军。”高扬斩钉截铁道:“是神阙军在暗中放出谣言,说您是用了卑鄙手段胁迫了宋家,这才娶了女元帅,然后接管了宋家的军权,这群老兄弟都是跟着泰安王出生入死的老兵,他们是怕宋家有危险,所以才造反的。”
陈锡一听,心中暗骂:“我说太子这货最近怎么这么老实呢,原来是来断我后方根据地来了。”
高扬见陈锡神色精彩,忍不住吐槽道:“王爷,您也知道您以前的名声用声名狼藉来形容都算是好词了,这群老兵大多年纪大了,不愿意接受新的看法,他们一直都当您是以前那个无恶不作的二世祖。”
陈锡听的郁闷,难怪一点简单的离间计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原来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那怎么办?”陈锡问高扬:“你小子不要命的阻止这件事,肯定是有办法的吧?”
高扬点点头:“我已经查到了是谁在造谣,只要能当中揭发他就真相大白了。”
陈锡白了高扬一眼冷笑道:“当中揭发?你有证据吗?”
高扬“啊”了一声,脸上露出羞赧之色:“证据?什么证据?”
陈锡气的一拍脑门,这货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谆谆教导道:“正所谓拿人拿脏,你要解开误会,自然是有要用证据来说话,不然人家到时候反咬你一口说你诬陷好人,你怎么办?”
高扬明显被陈锡这番话给问住了,他久久没能开口,似乎在想陈锡这个问题。
过了好久,高扬才不好意思的挠头:“好像我还真没什么办法。”
陈锡瞪了高扬一眼:“我就知道。”
高扬看了一眼陈锡,忽然嘿嘿笑道:“王爷,您最卑鄙……啊不,是最足智多谋,这点小事肯定难不住您,要不您给我想个法子,让我救救这群老伙计吧。”
陈锡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货现在被打的半死,他真想再给他一拳。
高扬央求道:“我知道哗变是什么下场,宋帅将我关在这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我这群老伙计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啊,他们要是死了,一家子都完了。”
陈锡赌气似的道:“那你不用担心了,刚才我看见宋幼霖在写抚恤报告,她就算砍了他们一样会赔抚恤金的。”
高扬听的更急:“这可不成啊!留下来的都是孤儿寡母,那点抚恤金能用几年?”
陈锡哼道:“他们打算造我的反,还想我去救他们,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高扬急忙道:“王爷,您就别为这点小事生气了,他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被人骗的造了反,您救救他们打不了以后我的俸禄都给您。”
陈锡越听越生气:“你这王八蛋那点俸禄养几个窑姐还差不多,给老子老子看得上吗?”
高扬听出陈锡话里有松动的意思,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王爷玉树临风,只有窑姐养你的份,哪有你花钱的事?”
陈锡这话听得大为满意,他点点头道:“总算你还说了一句人话。”
高扬连忙趁热打铁:“王爷,那您看这件事……”
陈锡想了想,对高扬道:“你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详细说说,要一字不落的说,我要知道这件事的所有细节,不然我不好帮你。”
高扬闻言大喜,忙不迭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