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帝性格的转变,似乎已经被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一种说法在大臣中间渐渐扩散,有人谣传说辰帝在被困京城时曾经受过重伤,现在已经时日无多,所以他才有这么大的变化,就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些话传到辰帝耳朵里,自然是惹得辰帝龙颜震怒,他亲手抓了一批议论此事的人,不是革职查办就是克扣俸禄,一时间闹得朝堂上人心惶惶。
陈锡听说这事真是觉得哭笑不得,以前老头子严厉时大家都不敢说话,现在好不容易和颜悦色起来,反而有些人皮痒痒非得招惹,这下好了,丢官丢钱不说,又重新回到了那让人压抑的朝堂氛围。
不得不说这人啊,就是贱,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柳鸢儿恢复的非常不错,已经能下地自由活动了。
她的性格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竟然向着一位贤妻良母发展,这些日子里几乎都是陪在女儿身边,可以说寸步不离。
就是这倒让陈锡犯了难,因为他跟老皇帝有约定,在老皇帝辞世之前,女儿都要留在宫中陪伴老皇帝,眼看着他们就要搬出宫中,到时候柳鸢儿肯定会非常不舍。
他很怕柳鸢儿患上产后抑郁症,以此影响身体。
陈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柳鸢儿多做思想工作。
生孩子之前柳鸢儿就知道辰帝的意思,那会儿没表示反对,现在却非常不舍,她问陈锡自己能不能还住在宫中陪伴女儿,但陈锡却只能摇头。
柳鸢儿失望,这几天都以泪洗面,陈锡只好耐下心来,每天都陪在她身边,一点点开解她的心结,终于慢慢有了起色。
柳鸢儿产子十八天后,一家人还是从宫中搬回了王府,柳鸢儿虽然不舍,但还是决定尊重丈夫的意见。
回到家中,陈锡久违的伸了个懒腰,在宫中的日子哪里都好,就是气氛太压抑了,那里的太监宫女被礼仪教化已经定了型,人人都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陈锡并不喜欢那里。
他一回到家,见到家中下人和丫鬟那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他就觉得打心眼里放松。
数数日子,肖月凝一行人差不多快从固州到京城了,陈锡便开始着手设计沿海城市的调研路线,他知道辰帝很看重这件事,他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办起来。
果不其然,在陈锡开始设计的第三天,肖月凝、仇牧野、魏忠贤几人来到了京城。
除了仇牧野是为了上任水师一事之外,其余人都是为了海岸通商的事情到来。
陈锡上次离开固州时,魏忠贤还身负重伤,此时的魏忠贤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望着陈锡脸上带着感激和激动的笑容道:“王爷!”
陈锡走上前去,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来了就好。”
仇牧野对陈锡最感激,如果没有陈锡的知遇之恩,他恐怕一辈子只能窝在固州官场,当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从此蹉跎岁月。
如今他被调往京城,担任水师万夫长,是个人都知道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仇牧野笑,走到陈锡面前跪下道:“臣仇牧野参见王爷!”
陈锡没有阻拦,而是平淡的受了仇牧野这一跪,他等仇牧野行礼结束,这才将他扶了起来道:“仇兄来到京城,恐怕要有诸多不习惯,我自作主张替你寻了处宅子,就在我王府不远处,今后你有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就算没事也可以来我家蹭饭,咱们一起喝一杯。”
仇牧野脸上闪烁着感激的神色,他连连点头道:“多谢王爷!我一定认真努力,绝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陈锡点头,此时他注意到,身旁有一人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眼波流转之际,带着思念和欣赏。
陈锡转过身,见到肖月凝那张充满知性的美丽面孔,他笑了笑道:“肖小姐,许久不见了。”
肖月凝眼波荡漾,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跟陈锡诉说,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在人前吐露心事,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陈锡看得好笑,主动走上去拉住肖月凝的手笑道:“瘦了。”
肖月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想要挣脱陈锡的魔抓却发现陈锡的力气比自己大上很多。
仇牧野和魏忠贤脸上都露出姨母笑,仇牧野打趣道:“这一路上,肖小姐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王爷的名字。”
这话一出,陈锡和魏忠贤皆是哈哈大笑。
肖月凝羞得俏脸火红,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陈锡。
就在这时,柳鸢儿缓步走了出来,她如今已经是妇人装扮,整个人都显得雍容华贵容光焕发,与之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有了天壤之别。
仇牧野和魏忠贤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肖月凝俏脸上的红云缓缓褪去,看着柳鸢儿的神色带上了一股异样。
柳鸢儿看着众人,向陈锡微笑:“相公,你有客人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仇牧野和魏忠贤忍不住咳嗽两声,看向陈锡。
陈锡这会儿也露出尴尬的神色,他嘿嘿一笑,指着魏忠贤道:“这位是前固州总督魏忠贤,你是认识的。”
柳鸢儿向魏忠贤施了一礼:“魏总督你好。”
魏忠贤慌忙摆手:“总督的名字切莫再提,魏某现在不过是戴罪之身,若是王妃不嫌弃的话,不妨直接叫我的名字。”
柳鸢儿向着魏忠贤微微一笑道:“那也好,我便叫你魏忠贤大哥好了。”
她又看向仇牧野道:“仇先生好。”
之前陈锡安顿柳鸢儿,就是仇牧野从中操办的,其实柳鸢儿跟仇牧野倒是比较熟悉,仇牧野看着柳鸢儿微笑道:“见到柳姑娘……哦不,王妃你气色不错,那我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