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黑衣人藏在屋外,悄然窥探着对面屋内的情况。
他们似乎在忌惮屋子里的某人,这会儿都非常小心。
陈锡心中奇怪,但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对门那位死在这里,不然恐怕就得连累到他也受到追查,在现在这个敏感时刻,很难保证太子不会借此事大做文章。
陈锡决定不再观望了,这群人明显已经打算冲进去动手了,他推开房门的同时,手中的暴雨梨花针也成片射出。
这一下没有半点容情,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只见三四个人瞬间倒在地上,捂着身上的伤口开始哀嚎。
暴雨梨花针的毒性极强,上边淬的毒液遇到皮肤便会产生灼伤效果,更不用说这般直接打入体内。
带头那人武功不低,居然能在这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他挥刀连挡数下,竟然将一连串的暗器都挡了出去,但他终究不是绝顶高手,还是被暴雨梨花针擦着肩头刺了一下。
霎时间他只觉得肩膀酥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他心中惊讶之际,果决更让陈锡心惊,只见他长刀一转,已经将自己整条手臂卸了下来。
然后便拿着长刀向陈锡扑来。
陈锡心底一惊,没想到这人居然悍不畏死到这般地步。
论起下毒暗器,陈锡还算行家里手,但若是谈到武功造诣,陈锡就稀松平常的很了,今日他只是打算宴请两人,所以出门前忘记携带护卫了,眼下看着对方大刀即将砍到自己脖颈上,陈锡想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连忙狼狈的在地上一滚,头皮擦着刀锋闪了过去,头顶的黑发都被那大刀削断了几根。
陈锡顾不得惊险,随手在怀中又摸出两门暗器不要钱般向那刺客撒去。
那刺客自断一臂,此时双眼已经开始发黑,陈锡这暗器又急又密,根本就是避无可避,他自知必死,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在临死前拉这个坏自己好事的人一起垫背。
所以他根本闪都不闪,硬生生吃了陈锡这一下暗器,举刀就向陈锡劈来。
陈锡连退数步,背部已经贴上了那酒楼的墙壁,刚好那里有一扇窗户,他急中生智便跳了出去。
这里为了彰显规格,所以每扇窗外都有一个小平台,这些地方就是为了装饰所用,平日根本没有人会上去,更何况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也不愿意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在众目睽睽下观赏。
但这小平台却是陈锡绝佳的逃生路线,因为眼前这刺客明显中毒已深支撑不了多久,他见陈锡跳到平台上去,又是恼恨又是绝望,竟然强撑着就要摔倒的身体跟着一起跳了上去。
陈锡一边逃,一边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他这声音远远传了出去,登时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那刺客自知必死,踉踉跄跄拿着武器对着陈锡就是一顿疯狂的追砍。
陈锡在逃窜的过程中,注意到那刺客脚下虚浮,他知道这平台地方不大,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掉,干脆在这会儿赌一赌运气,和那刺客拼命。
他一咬牙,直接矮身一滚,后背擦着刀锋闪过,然后陈锡光速出手,在那刺客手腕上轻轻一点。
刺客中毒又失血过多,顿时手腕上拿捏不稳,武器仓啷坠地。
陈锡见状大喜,一脚将那武器踢下楼去,只要没有了刀,他就有十足的生存把握。
那刺客已经穷途末路,却还困兽犹斗,他低吼一声,向着陈锡扑来。
陈锡实战经验不足,没想到这人居然临死还能反扑,一下子被那刺客拿住了衣襟。
刺客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沙哑的狞笑:“一起死吧!”说着,就要拖着陈锡跳下楼去。
陈锡大惊失色,连忙伸出拳头去揍那刺客的脸颊,但是那刺客这会儿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无论陈锡怎么殴打他,他的目的只有拖着陈锡一起死。
眼看着就要来到楼边上,那刺客眼中都是狞笑,陈锡这会儿大脑已经彻底宕机,看着楼下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他仿佛已经见到自己摔下去后的场景。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女子喊道:“脱衣服啊!”
陈锡一愣,这才想起那刺客只是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他一扯腰带,上衣瞬间从他身上滑落,那刺客眼中露出怨毒和绝望之色,带着陈锡的衣服跌落下楼,发出了巨大的轰响。
陈锡坐倒在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背后那人踉踉跄跄奔了过来,竟是肖月凝。
陈锡看着肖月凝,二人脸上都是绝处逢生的庆幸表情,二人旋即拥抱在一起,久久没能分离。
等酒楼的护卫赶上来时,已经是一柱香的时间了,原来这群杀手之所以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将整个酒楼四层以上的人全都迷倒了,难怪刚才一连串的打斗声居然没人察觉。
陈锡被人抬着回到了屋子里,那掌柜见到磬王险些命丧此处,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不停地向着陈锡磕头祈求原谅。
陈锡却没空搭理他,现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对门的人究竟是谁,为何有人不惜下这么大的血本,也要治他于死地。
陈锡推开那扇屋门,发现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七个人,为首那人陈锡一见就愣在当场,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太子手下的第一号谋士令狐羽。
相传此人甚是低调,平日里极少露面,就算是陈锡也只与他见过三四次。
没想到竟日这人竟然会在这里遭遇刺杀,想到这,陈锡非常庆幸自己果断出手,如果真让那群贼人得手了,太子一定会暴跳如雷。
作为在现场的他,自然会作为第一嫌疑人被太子迁怒。
不过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