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急忙问道:“王爷,是否找到了什么线索?”
陈锡略一点头:“这种毒药名为三尸三花丹,我曾经在老师的毒经中见过记载。”他说这到,忽然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久未联络的司徒四壁,心中有些黯然神伤。
过了片刻,陈锡才继续道:“这种丹药炼制起来尤为不易,需要找到三种毒虫,三种毒草,以及三味水才能炼制,其他的材料都还好说,但是毒草之中有一味极其特殊,整个京城也只有一个人那里能够买到。”
高扬闻言精神一振:“那岂不是能追查到那人的线索了?”
陈锡也显得很兴奋道:“高大哥,你换身衣服,咱们这就乔装打扮混出府去,一定要趁着对头还没察觉到破绽找到线索。”
高扬点头,跟陈锡一起换上了家丁服侍,陈锡特意找来一大群家丁穿着同样的衣服,一起出了门,装作上街采买的样子。
他二人在确认没有人盯梢后,便脱离了队伍,由陈锡带路,钻进了一家小巷子。
进了这里边高扬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烟花巷。
锐国对风月场所有严格规定,一般来说就是类似于后世的营业执照,一些大型的青楼都是要办理执照,按月纳税才能开办。
但是一些个人的流莺就会选择一些阴暗的巷子当成烟花巷,平日里给负责检查的官差塞些好处费,也就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高扬对这地方颇有些不自在,他是当朝大官,平日里也算是个腰缠万贯的主,就算到了当地最大的青楼负责招待他的也是最红的花魁,看着这路边一个个身材走样的庸脂俗粉,高扬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对陈锡道:“王爷……没想到您还有这个爱好。”
陈锡没好气的瞪了高扬一眼道:“你要发癫就回去发癫,人家是藏身在这里避人耳目,你想到哪里去了?”
高扬这才恍然大悟,嘿嘿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王爷突然有了兴致。”
陈锡不愿意再搭理这个憨货,加快了脚步往巷子里钻。
时不时有路过的流莺向二人打招呼,陈锡和高扬一概不理,只是这群流莺似乎对陈锡不大感兴趣,倒是对身材健硕五大三粗的高扬格外欢迎,好几个热情的流莺就差把高扬直接拖到家中去了。
好在高大人官威尚在,一个瞪眼就能吓得普通人不敢啰嗦,但饶是如此,他也有些吃不消。
高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向陈锡抱怨道:“王爷,这群女人怎么一个个这般不知矜持?你瞧那些当红的花魁,都是欲拒还迎,这才有味道。”
陈锡瞧他一副狼狈样,忍不住好笑道:“我看你不如从了,我去办事,你也趁此机会办事,一会儿咱们再这里碰面。”
高扬想起那几个半老徐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陈锡道:“王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我这背后冷风嗖嗖的冒。”
陈锡哈哈一笑,大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走到最里边的一户人家,门外静悄悄的,与多数巷子里的小屋一样,门口挂着暗红色的灯笼。
陈锡用手指轻轻叩门,高扬注意到陈锡的敲击非常有节奏感,并不是胡乱敲一气。
过不多久,只听屋子里有一个低沉的女子问道:“是谁?”
陈锡轻声道:“路过的,来探探风。”
那女子淡淡道:“找错了。”
陈锡又道:“西北风,今个不刮东南风。”
屋子这才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美艳妇人站在门前,看见陈锡她眼睛一亮,拉着陈锡的手便亲热笑道:“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了。”
陈锡微笑道:“最近有事出了趟京城,才回来不久。”
那妇人上下打量陈锡,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一年不见,你长高了。”
陈锡呵呵一笑,走入屋子里,高扬也要跟着走进去。
那妇人却陡然警觉起来,盯着高扬问:“你是谁?”
高扬平日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见过不少杀气腾腾的煞神,但是此时此刻他眼前这位女子,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竟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陈锡向那女子点头道:“他是我的朋友。”
那女子“哦”了一声,身上的煞气陡然散去:“最近日子不好过,得小心些。”
陈锡问:“有人找你们麻烦?”
女子摇头:“倒也不是,就是官府查得紧,生意不好做了。”
陈锡呵呵一笑:“回头我打个招呼,便不会有人来找你们麻烦了。”
妇人嗤笑一声道:“小陈,你才多大的年纪啊,就不怕吹牛皮闪了舌头?我绿蔷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几个当差的?”
陈锡呵呵一笑,没有接话,转而问道:“人在么?”
妇人向着屋子里努了努嘴:“屋子里呢,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炼丹失败了正没地方找人撒气。”
陈锡呵呵一笑,叮嘱高扬留在院子中,自己则独身走入屋子。
左脚刚踏步迈入,便有一粒石子激射而来,陈锡不慌不忙拿手指夹住淡淡道:“还是那么没礼貌。”
屋子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音道:“你中了我的追魂夺命散,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可活,趁早留遗言吧。”
陈锡哈哈一笑,他手中的石子居然是一枚毒药,他此时的指尖都已经乌黑,他却毫无半点紧张,而是随手扯下指尖上的人皮,原来他手上套了一层极薄的蚕丝,刚才捏住毒丸的并不是手,而是手套。
陈锡露出自己那修长洁白的手掌,笑眯眯道:“你看,我又没事了!”
那人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