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入宫,是为了解救封墨。
“昌邑县主人在河东,若听了这消息,心下不知该多失望啊……”
宁烟屿却与她有不大一致的看法,长指拂开碍事的罗帷。
银灯的光焰葳蕤,照着那双如穹苍之上朗朗明星的眸子。
过于沉峻冷冽的气质,偏受光晕的暖调所调和,中和出一种举世绝伦的昳美来。
看得她有几许失神。
男子伏在她耳侧,低低地道:“由此观之,盲婚哑嫁并不牢靠,还是孤自己一日水濯三遍眼,终于擦得眼明心亮,第一次出手,就采撷到了长安最美的一朵桃花。”
她受不得这样的话,耳垂迅速地泛起了红,酥麻且发烫。
气息缠绵,话音甫落,太子殿下的薄唇便含着兰草的温馥,一点点含吮住了少女哆嗦不止的唇瓣。
她这具身子,已受他所调,变得与他怀有了灵犀,在他吻上来的刹那,便不受控制地染了情动。
只是少女的情动,来得更为含蓄、腼腆,身子软若轻水,轻轻一推,便顺流而下。
舳舻踏水,相约而至。
船尖劈开浪花的一瞬间,宁烟屿听到怀中少女饮泣幽若的声音,轻轻地吐在他的耳边,那是她今日应许过的一声:
“哥哥。”
湿漉漉的软嗓,在他心里,酿作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春雨。
于霎那,太子殿下眸光惊颤,撑在她身侧的臂膀,浮露出的青筋寸寸绷紧。
春水尽付,枉自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