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粉丝很热闹,但是热闹了个寂寞。
无论是姜铭书还是原身都不是喜欢在网上发照片的人。
以为很快就能知道流年的真实样貌和名字,然而事实上现在他们除了那张模糊的半脸照片对那个男人还是一无所知,搞得他们崩溃留言:“流年难道从来不上网?出门从来不露脸?甚至没有一个朋友吗!还是说流年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反侦察意识拉满的特工?在人世间行走从不会落下一丝痕迹?为什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届网友不行啊!”
真·我骂我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看到姜铭书特地为自己发了一条星博澄清后,彭曼青打电话向他道谢。
她说完感谢的话后还调侃一句:
“幸好你戴着口罩,不然那张脸露出来被这些媒体看到,会不会写一些更过分的稿子?——比如说我是个变态恋/童/癖什么的,咦惹。”
姜铭书无语:“再怎么说我也已经上高中了,不至于还是‘童’吧?”
彭曼青笑眯眯的:“毕竟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了。在我眼里你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可不就是儿童嘛。”
她没有继续聊这件事情,转过头问别的:“你试镜准备得怎么样啦?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在准备,不过最近还有别的事,因此做得很有限。”
“好吧——”她遗憾地说,“剧本看完了吗?”
“看完了。”
“如何?”
“如果拍得好,会是一部很深刻的作品。但是,上映的风险有点大。”他委婉地说。
彭曼青:“那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我拍电影又不是为了这点可怜的票房——你现在对主题曲有想法吗?”
姜铭书沉吟,“看完剧本,我想到了两个词,异化与毁灭。主角在不知不觉中被所处的环境扭曲成了另一个人甚至于另一种生物,并且最终走向可以预见或者已经发生的湮灭。我倒是明白你之前说的话了。不过若是让我写歌,我不会把关注点放在这些表象上。”
他微微一笑:“肖文浩之所以异化的原因,不仅在于环境中缺少构成人之所以为人的成分,更在于他的内心在这方面是缺失的,至少是不足的。但是他最终醒悟过来的原因也正是这种物质的唤醒。所以我会想着重去表达的是人性、良知、道德,而不是崩坏、绝望、无助。角色所经历的变态不是必然的,若是他拥有这些东西。我想这种价值取向也是你的电影试图传达给观众的。”
彭曼青轻轻拍了拍掌,她的声音忍不住带上笑意:“这是第一次了哦,共振。”
她说:“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好了,你在忙吗?”
“在写东西。”
“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再见。”
结束与彭曼青的对话,姜铭书又把目光投到手上的任务。
他现在不在刷题,也不在写歌——他
在写傅恩的角色小传。
这个方法是上演技课的时候老师看他很有天赋建议他在研究角色时做的。
虽然他对于老师系统化的方法派教学有时候并不能完全明白、做到,但演戏归根到底不就是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感受他所感知的、思考他所思想直至一种无我的境地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在尽职尽责地进行着无人观赏的表演。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会在演戏上表现出一定天赋的原因吧?
他并不算完全的新手不是么。
还是回到人物小传吧。
彭曼青要拍的新戏的名字叫《谁见他死去》。
故事的背景设定为一个□□猖獗的世界,男主肖文浩是一个因为走投无路而加入□□的无业游民。
刚开始他只是想混日子,讨口饭吃,还有底线有原则,对于黑恶势力所经营的暴力、毒品、色情、赌博等产业不以为然。但随着他见识到越来越多黑暗世界的模样,看到挥金如土、一手遮天、狂妄无度却无人制裁的同僚,他对于帮派内地位、财富的渴望越来大,对于那些黑暗产业的排斥越来越小,从开始参与暴力犯罪到后来一步一步犯下更大的罪、残害了无数的人——他自己也成为数不尽的黑暗中的一员,成为灭掉人间又一点亮光的帮凶。
而傅恩正是肖文浩踏上不归路后伤害的第一个人,也是唤醒肖文浩最后的良知的最后一个人——尽管他并非怀着主观意愿做的这件事。
傅恩在剧中的戏份确实不多,满打满算就出场了两次。然而,就像地球上一部非常著名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那个红衣小女孩一样,他的每一次出场、每一次转变都具有特殊的意义。
在剧本的设定里,傅恩的父亲误中赌场骗局欠了一大堆债,惊惶终日,担忧自己无法还清债务会被赌场后面的人清算,懦弱地自杀了。只是他一死了之,却是苦了傅恩母子。赌场的人声称“父债子偿”,不停地骚扰他们索要钱财,傅恩母子把房子都卖了,但仍是杯水车薪。最后赌场的人不耐烦了,让背后的□□来暴力讨钱,而来讨债的人中有一个就是心态已经发生微妙转变的肖文浩。
然而就算他们上门讨钱,钱没有就是没有。砍了傅恩的双手双脚也不值几个钱。于是□□这次带头的老大就打算把看上去有点用处的傅恩抓走,等他赚够了欠款再放他离开——实话说这就相当于让他永远不得自由。
彼时的肖文浩还只是一个小娄娄,为了更快地晋升,上头老大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因此,尽管他知道傅恩并不应该替他父亲承受这份痛苦,他仍然一丝不苟地执行了老大的命令——制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