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刷的江离T大很近,打个出租车几分钟就到了。
因为这条江旁边的步道重新修过,很新很平坦很宽敞,再加上有护栏挡着,十分安全,因此被社员们视作快乐老家。
刚开始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滑,速度还比较慢,配着江开阔的景色,显得有几分悠游惬意。
不过一切都改变于狮子狗的一句话:
“我们来比赛吧!就从这里到那个弯!”
姜铭书挑眉,“你练了多久,我练了多久,欺负新人啊。”
狮子狗嘿嘿一笑,露出一个贱兮兮的表情:“教育小徒弟的事哪能叫欺负呢。不过如果你想我放放水也行哦,只要叫我一声giegie就行。”
姜铭书满头问号地选择了拒绝。
“三、二、一,开始!”
两道身影飞速地朝前驶去。
大半夜的,这条江又地处偏僻位置,步道上根本没什么人。
姜铭书滑着,感受到风从耳边狂野地掠过,心脏在高速滑行之下剧烈跳动着。
余光中,周围的景色仿佛被印在了一张又一张画片上,然后很快地翻过,不留痕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畅快恣意地滑行,毫无顾忌、毫无牵绊地向前,不用考虑任何别的因素,不用顾虑这顾虑那,只需要向前就好,好像任何事物都无法拽住他的衣角。
他沉浸在这种玄奇的感受中,连狮子狗的方位都没注意到,更别提注意到自己竟然滑得比对方还快。
夜色沉沉,似有还无的江风带来了几分潮气,而他的大脑在这种时候越发清醒。
正是这清醒又迷幻的知觉,令他着迷。
终于看到了那个约定好的弯,姜铭书减速,轻巧地停在了那里。
侧过头,江面上映出一轮皎白的明月,而月华落在他的眼睛里,映出了波光粼粼的江面。
他的头发被吹得凌乱,衣服也不复素来的整齐,嘴角却轻轻地扬起,整个人松散而随性,失却了往日的谦和,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带着能刺伤人的锋芒。
狮子狗就慢了几秒钟,此时转过去看他,有些感慨:“啧啧,小九,我觉得你是个速滑的好苗子。我这个练fsk的竟然追不上你。”
他说完,注意到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同伴,不由多看了两眼。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你……看起来很高兴?”
到最后他只憋出了这句话。
姜铭书笑了一下,大方应下,随后竟是主动提出:“再比一场吗?”
狮子狗撇撇嘴:“好啊,刚刚我一时不察,起步有瑕疵,这次绝对要找回场子!”
新一轮的竞速又开始了。
等他们终于赛得尽兴后便以最初悠闲的速度返程,一边赏景一边聊天。
重新回到起点时,月亮都已经被云层遮住了。
狮子狗热情邀请他
一起去吃夜宵,说还有一些社员也在,但是他拒绝了。
照这个趋势,他睡觉都要两点钟了……
“五点起是不奢求了,那就推迟一小时起床吧。”他默默想。
回寝时不出意外地被寝室楼下那个智障人脸识别拦了一会,他反复刷了好久才终于认证成功。
轻手轻脚地走进寝室,他拿了换洗的衣物便转身去了楼层的公共浴室。
等一身清爽地躺到床上,时间已经来到了两点半,比预估的还要晚。
室友睡得很沉,房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不知哪个家伙的轻微鼾声。
然而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一闭上眼,他就好像回到了那条空旷的步道,肆意、自由,和深夜带着凉意的风共舞。
姜铭书下了床,打开台灯,拿出了笔和纸,垂眸思索片刻,动笔写了起来。
光线打在他的睫毛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三四点钟被生理需求憋醒的朴星迷迷糊糊地下床冲进厕所,出来时冷不丁看见一个身影趴在桌前,以为是什么鬼影,吓了一跳,顿时清醒了。
凑近一看发现居然是姜铭书。
暖黄色的灯光包裹着他,像是给他盖了一层毯子。他的身前有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
朴星心里嘀咕,你要这么卷,竟然能睡在课桌上。
他想叫醒这人让他到床上睡去,但见他睡得那么沉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放弃叫醒转而拖了一张薄被披到了这家伙身上,然后才打着哈欠上床去。
因为睡得不舒服,姜铭书五点多就醒了,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被子。
透过窗帘缝中穿进的光束,他看见这床被子的图案竟然是粉红小猪,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醒来了没有。
他礼貌地叠好被子,平整地将之放在凳板上,然后一头扎进自己床铺,三秒入睡。
这一天他罕见地睡到了七点二十分,并在室友一脸惊奇的注视下和他们一起赶起了早八。
狮子狗很显然没有早八,不然不可能那么浪。
这波亏了。
幸好昨天晚上他赢的次数比较多。
……
“太棒了铭书!动作还是相当到位的。尤其是你的表现力值得我反复夸!知道吗,看见你的眼神我的心就碎了。我敢说如果你去当爱豆的话,绝对能火得一塌糊涂。”
穿着一身黑衣的舞蹈老师使劲地夸他,但姜铭书并没有自傲,因为他深知老师的性格,夸奖后面跟的一定是——
“但是吧,”她说,“肢体还是不够舒展,自信一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