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来。”
窦清欢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要自己留宿,她慌张起身,拉住了正欲出门的侍女,转而又对红樱请辞:
“不必麻烦姐姐,我要回去了。”
桌前的两人错愕对视。夜风卷进了门里,上官祺彻底酒醒,震惊问道:“你要去哪儿?”
红樱则扶着桌沿柔柔起身,伸手要去牵她,“柒柒,你不必再回别处了。”
——那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窦清欢忽然回响起这句话,清冷厌恶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似乎是要帮你,似乎很怜惜你,然后慢慢逼着你为他们做事,等你想走时已经身陷泥潭。
她已经在泥潭中了吗?那苏无羡在哪里,他曾说会护她周全的。
窦清欢眼睁睁地望着将她重新拉入席中的二人,忽觉自己刚刚饮的酒已经上头,意识涣散迷离了不少。
“她酒量很不错,是这酒太差。”
是个沉静寡淡的声音,透露着几丝嫌弃。不是上官祺,也不是红樱。那就应该是……
苏无羡立在门外,玄衫下摆在夜风中衣袂飘扬。几缕发丝扫在他深不见底的眼前,对他眼底冰凉的怒意欲盖弥彰。他今日着常服,没有佩剑,仿佛只是恰好路过,顺道接人。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眼神迷离的小姑娘身旁,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俯视那张面色嫣红的小脸。
“别人连糖都没给,你就跟着跑了。”
迷迷瞪瞪的小姑娘被这话激到,性子一上来,反而张开双臂,猛地揽紧了面前男人的窄腰,戴着一头珠翠就扎进他胸前。
“我头晕,我要回家睡觉。”
苏无羡眼中的冰冷忽然化开。他微微蹲下身子,双手将她抱起。锐利的眼神像是警告般从红樱扫到上官祺,留下句“告辞”便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