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张良,你老实说到底是从何时发现我的身份。”
张良眼眸微垂,看着她,笑而不语。
两人相距太近,近的思央都可以从他的眼瞳中看清自己的容貌,不由得舔了舔红唇。
“你……”思央正要再说,却眼睁睁的看张良眼眸深暗,晦涩不明,而后她就觉得后脑勺被大掌握住,接着一个熟悉的气息贴近。
唇齿纠缠,越渐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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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之位,张良到底是没有和萧何去争,并将宰相剑赠与他,萧何十分感念。
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一派欣欣向荣。
于是,日子好过了,就有人把目光放到凰尊身上,主要是凰尊的后宫子嗣。
男子为帝,有后宫佳丽,女子称皇,也可嘛。
不过不等他们开口,在凰尊一纸诏书将谋圣张良册封为齐王后,他们就都闭嘴了。
等到又过了两年,凰尊把小公子和小公主都生出来,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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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春牛。”
“打春牛!”
“啊啊啊,牛角是我抢到的。”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围着一个木牛追逐打闹,其中最高的一个男孩子抢到了牛角,高兴地大叫一声往回跑,其他小孩子紧跟着后面去追。
“娘,娘你看,我抢到了牛角。”
男孩一路回了家,老远的距离就冲着屋内的人兴奋地喊道。
屋内人影晃动,一个身着朴素的妇人缓缓走出,看到握着牛角向她奔来的儿子,弯唇一笑,温婉柔和。
“你看你啊,玩得一头都是汗。”妇人走出来,手里拿着帕子给男孩额头上的汗。
“娘,这个牛角是我抢来送给你的。”男孩献宝一样地说。
妇人拿着牛角翻看着,唇角笑意更深:“好好好,娘收下了,你快去叫你爹回来用饭,待会还得念书。”
男孩见娘亲收下,开心乖巧地点头:“好。”
不过他一转身,就看到了院门口推门进来的人,眼睛一亮大声喊道。
“爹。”
妇人闻言,抬头望去,就见自己的夫君,肩头扛着一柄锄头,手里面提着一个纸包,见她望来,他满是络腮胡的脸上,咧嘴一笑:“今日我买了你爱吃的酥饼。”
妇人展颜一笑,灿若春花。
“回来了,我给你温了壶老酒。”
*
淮阴是韩信的故地。
其实说是不是,他已经不记得,自小四处逃难,最后在此落脚,这里就是他的家乡。
回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他分外感叹,脑海中回想的全是曾经和香姬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时候,那时候是真苦,可在每每能吃上一顿饱饭时候,他们都格外地开心。
“卖鱼了,卖鱼了。”
“我要买鱼。”皂靴停在鱼贩摊前。
鱼贩高兴道:“客官看上哪一条了?”
“要一条巨口鲈鱼。”韩信道。
鱼贩却是笑容一收,犯难了:“这巨口鲈鱼我这里可没有,这鱼可难弄了,客官要不你看看别的。”
韩信木然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走了不知多久,停在大湖边,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条小道,他当然熟悉,这里是他最秘密的地方,也是他抓巨口鲈鱼最佳场所。
可是这一次他失望了,秘密场所没有巨口鲈鱼,这地方也像是被别人发现,他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精神,不顾自己身上穿着的干净衣裳,就这样下了湖。
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湖水浸透全身,浑身冰寒,瑟瑟颤抖。
终于,最后一次他抓到了。
火堆被升起,上面架着一条两指长的巨口鲈鱼,鲈鱼不该怎么做,可韩信却经常这么吃,毕竟穷人哪有太讲究。
鱼烤好了,他咬了一口后,咀嚼着难以下咽,烤焦了,鱼肉苦,再苦也不如心中苦。
湖岸边不远是小村落,村子里有炊烟升起。
村落在,他韩信在,巨口鲈鱼也在,唯有那个人不在……
“好好的一条鱼,偏偏让你给烤焦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坐在火堆边的韩信,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快速转身回头。
此刻天色昏暗,可是眼前的清秀女子,音容相貌,深刻在脑海内心,在她离去的日子里,一遍一遍地在韩信回忆中出现……
他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可这时候女子又开口了。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巨口鲈鱼,嫌弃地道:“看来今晚是没这个口福吃一条上好的巨口鲈鱼。”
韩信猛然回神,他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清醒,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也不是他的回忆,而是最真实的现实。
“不,能,能吃到,今晚一定能让你吃到你最爱吃的巨口鲈鱼。”他急匆匆地说,说完也不等女子回话,转身就往身后湖中跳去。
“哎……”女子一惊,忙要阻拦。
“扑通——”
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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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落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静安和。
韩信时常也回想曾经自己若不是棋差一招的话,是不是天下格局将会不一样,可后来再听香姬说,其实那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就在她以为要葬身火海的时候,她被救了。
被一条大白蛇救了出去。
韩信想到思央的那条大白蛇,一时无言。
那条蛇他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