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博海越说越气:“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家去了。”
裴政和看着晏博海的背影劝了一句:“也别太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晏博海头也没回,只摆了摆手就走了。
听见大门啪地一声关了,裴政和立马又摸起电话,往远在上海家的儿子家打了个电话。今天是工作日,裴中华上班,儿媳妇吴丹琴接的电话。
裴政和听到儿媳妇声音才想起这件事来,不过也无妨,老爷子觉得当妈的肯定更细心,要真是问裴中华他也未必知道。
跟自己儿媳妇,裴政和觉得也没必要绕弯子,直接问她:“上回云圣回上海看你们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情况啊?”
吴丹琴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问懵了,下意识问道:“爸,您的说的什么情况啊?”
“就是关于女孩子的,他有没有格外上心的女孩子?”裴政和问道:“有没有听他提过什么?”
吴丹琴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他没说什么,不过那几天倒是总出去,还把我做的秃黄油拿出去送人了。对了,那一阵还总等电话,家里电话响他恨不得都是第一个冲出来,后来还真有个电话是找他的,是个女孩子打的,我记的她说过名字,叫殷玉瑶。”
“对了,就是她!”裴政和一把大腿,乐呵呵地说道:“这回对上了。”
吴丹琴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对上什么了?”
裴政和笑呵呵地说道:“你儿子在东北处了个对象,是山北出版社的,就叫殷玉瑶。”
“真的啊,这可是好事。”吴丹琴心心念念就是裴云圣结婚的事,一听处对象了心里顿时就踏实不少,连忙笑着说道:“这孩子,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和家里说。”
裴政和连忙交代:“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他不说你就先别问,等他自己回来说。”
“行。”吴丹琴立马答应下来:“云圣这孩子看人还是可以的,他相中的姑娘肯定差不了。对了,那姑娘应该是挺喜欢吃河鲜的,我记着云圣不但给人家送了秃黄油还给人家姑娘买了蟹壳黄,估计是爱这一口,等今年我多做点给云圣寄去。”
“你自己儿子的事你多上心。”裴老爷子呵呵地笑着:“他虽然结婚还得一两年,但是该准备的事也得提前准备起来,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裴老爷子挂下电话,越想越高兴,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见到孙媳妇。
只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晏老爷子愁的慌,晏明熙更愁得慌!
晏明熙和勤务兵两人四目相对,勤务兵认真地盯着晏明熙想听他聊天,晏明熙则看着勤务兵憨厚的脸啥也说不出来。
晏明熙哀嚎一声,四个人就剩他自己在医院了,可真是太闷了!
可晏明熙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时后他迎来更大的晴天霹雳:他居然要回北京了,而且明天就得走。
晏明熙虽然觉得在这里没意思,但是回北京更没意思不说,还得被全家人看着。晏明熙的脑子飞速旋转,试图和赵利军讨价还价:“我东西还在农场,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赵利军:“我已经派我警卫员去替你收拾了,今天正好裴云圣还没走,能帮忙把你的东西挑出来。”
晏明熙眨巴眨巴眼:“其实我也不用回北京,我回我自己部队就行了。”
赵利军:“晏首长已经下了命令了,直接把你送到首都部队医院。”
“完了!”晏明熙的心哇凉哇凉的:“这是让想我姐收拾我啊!”
晏明熙坐在病床上越想越不明白,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问号:“我最近不是挺乖的吗?军训、拉练样样出色,还救火受伤了,我也没干啥戳老头肺管子的事啊!”
赵利军轻咳了一声,不忍心看着傻孩子懵懵地回去,只能提醒了一句:“我和裴首长提了云圣和小殷同志处对象的事,刚好晏首长在旁边听到了。”
“他俩处对象关我什么事?”晏明熙更不明白了:“我都答应裴云圣了,他和殷玉瑶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往前凑,等回头他俩有好吃的分我一半。你看,我这也没给他俩捣乱啊!”
赵利军忍不住拿手直捂额头,拍了拍晏明熙地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这事回家千万别在晏首长面前提了,我怕老爷子更生气了。”
晏明熙:“啊???”
*
殷玉瑶和裴云圣刚回农场没多久,赵利军的警卫员就过来替晏明熙收拾东西了。其实东西也不多,换洗衣服上回殷玉瑶已经收拾了一些送去医院了,剩下的也就一些棉衣之类的,还有被褥饭缸子一类都是从部队领的,一起拿走就行。
一听说晏明熙要回北京治疗和康复,裴云圣觉得也能理解,他们来这的任务就是从军训到演习。现在演习马上开始了,晏明熙明显参加不了,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殷玉瑶还是有些伤感的,要是知道晏明熙离开的这么突然,她好歹买个猪蹄给他当送别礼啊!
警卫员收拾好东西就走了,中午回来的知青有瞧见的,也有来问殷玉瑶的,这才知道晏营长要回北京了。别人听到这个消息还好,毕竟和他们关系不大,于燕秀也和殷玉瑶感叹了一声没来得及送个礼物。倒是常乐语有些傻眼,她还琢磨着等农场这些房子盖完了等书记领着知青代表去看晏营长的时候刷刷存在感,怎么就走了呢!
看来和晏明熙也没戏了,还得再找一个合适的。
晏明熙的离开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湖里一般,虽然荡起了一点涟漪,但是很快大家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没怎么当回事,毕竟他回北京去疗养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于知青们来说,晏营长早走晚走都一样,等裴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