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正作不疑有他,坦然的道了谢接受了这份好意,但他当然没忘了讲义气的梦野久作,也拿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捏着小小的糖果,梦野久作想着太宰治这么小气,这一块干脆留给乱步好了。要是乱步也喜欢,撺掇着社长买回家的话,自己也许还可以分到一点。
所以这款巧克力是什么牌子来着?梦野久作探头去看太宰手里的包装袋,随后在上面看到了‘酒精浓度高达xxx,儿童勿食’的字样。
看到这些的梦野久作脸都绿了,他刚想提醒两人赶紧去卫生间催吐,就听见‘咣当’一声,桂正作和安吾都躺到了地板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太宰治也给吓了一跳,他刚想去扶安吾。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武装侦探社里,织田作和国木田逆着光站在那里,身影是那么的高大。
下一秒,梦野久作把手里的糖果扔到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奔江户川乱步怀中。
故事的最后与谢野晶子把巧克力拿去检验,其余人慌忙把晕倒的两人送进了医务室。
偌大的侦探社,只余太宰治还站在原地,他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默默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包装袋。
为什么他自己吃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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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闯祸了?”站在门口的福泽谕吉看了一眼太宰治已经变成灰白色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靠在门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森鸥外,“你不上去安慰安慰吗?”
他们和乱步一行人是前后脚回来的侦探社,不过因为他们回来的时候,侦探社里面的人晕的晕,哭的哭,抢救人的抢救人,哄小孩的哄小孩,没人顾得上他们两个。
不过森鸥外本来也不想其他人注意到他。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该踏足武装侦探社的活动范围之内,只不过因为太宰治即将加入侦探社,他约福泽谕吉出来商量太宰治的抚养费问题。
结果两人意见不统一,一言不合吵了起来,从茶室一直吵到了大街上。不过在影响到路人之前,他们的争执被路过的夏目漱石强行打断。
“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大街上吵架!”夏目老师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边。“回家里吵去!”
面对夏目漱石的训斥,森鸥外和福泽谕吉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听训。在夏目漱石离开之后,他们觉得这么吵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
于是决定换个地方,开始下一场。
森鸥外本来是想去附近的宾馆开个房间,但福泽谕吉声称最近小宾馆附近偷拍的人太多了,不如直接去侦探社。
反正今天社员除了与谢野晶子之外都出门了,到时候把两个小的赶去医务室,再把社长办公室的大门一关,他们两个就随意了。
森鸥外也是气糊涂了,居然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们就真的顺着后门来到了武装侦探社,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我还安慰?他遇到我都不敢回头,生怕我又暗算他。”嘴上这么说着,森鸥外还是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太宰的肩膀上。
“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如果说离开港口黑手党前太宰治的个头还勉强和森鸥外齐平,那么现在的太宰已经突破了一米八的界限,正式成为了比森鸥外高半头的存在。
用拇指摩挲着手下的衣物,森鸥外还挺感慨的,就好像以前喜欢胡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太宰治也开始努力的朝前迈步,虽然结果暂且还不太理想,但总算是动起来了。
感受着肩膀处从森鸥外手掌上传来的体温,太宰治的后背上生出了一片鸡皮疙瘩,这不单纯是因为恐惧或者反感,反倒是五味杂陈,让人觉得心情复杂。
“想要融入群体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你得多花点心思。”他能感觉到森鸥外的嘴唇离他很近,几乎是在他耳边说的这些话。
要是自己现在回过身去搂住他的腰会怎样?太宰暗暗的想,虽然当初森先生将他赶出港口黑手党时说过自己如果一日不能真正理解那些想要活下去的人的疾苦,不能对曾经带给中也的伤害做出补偿,就一日不能站在他面前。
但这次是森先生自己站在他的背后的,回过头去抱住他,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但太宰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他保持着沉默,看着森鸥外从他身后走到他的前方,直至走进社长办公室,大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内
福泽谕吉看着表情明显变得忧虑的森鸥外,犹豫了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都不知道太宰治有没有离开,于是相对无言的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了明显的关门声。
森鸥外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自顾自的坐到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你很疼爱他。”福泽谕吉说了一个肯定句。
“他很像我,尤其是我最糟糕的那一面。”森鸥外将额前的头发捋到后面,他的胡子是不久前刚刮过的,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我真的有点担心他能不能融入集体。”平行世界里的武侦宰刨去偶尔的恶劣,和持续性的不着调,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善意的,知道珍惜的太宰治。
而这一方面也要归功于他自己的进步,另一方面要归功于织田作之助的遗言给他带来的感触。
现如今因为他提前出手,没给织田作之助给他留遗言的机会,外加过去自己和中也总是替他包办好一切,导致他的一些方面意外的没有常识。
就比如他今天给桂君和安吾送酒心巧克力一样,完全就是好心办了坏事。要不是这几个人都认识他,对他也还算了解,他们别说结伴,不结仇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