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在尸体上,放了一把火。呼呼呼!大火迅猛燃烧起来。方知行和细狗翻窗而去,径直奔向了就在一条街之外的云水客栈。不消片刻后,云水客栈也起火了,大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小刀帮的堂口,其实距离铸兵堂不远,差不多有一千米。一个少年乞丐飞快的跑进了小刀帮堂口,没有任何人阻拦他。许小刀豢养了很多小乞丐,充当他的眼线。这些小乞丐一旦发现了有价值的情报,可以直接去找他汇报。跑来的这个小乞丐叫小花鱼。之前许小刀就安排他盯着悦来客栈,留意黑虎门那些人的动静。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地头蛇。在这一亩三分地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必然要掌握第一手的情报。许小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讶异道:“小花鱼,什么事这么急?”小花鱼跑来,气喘吁吁说道:“帮主,悦来客栈刚才传出惨叫声,然后就失火了,火势好大,可能会烧了整个客栈。”“什么?!”许小刀脸色剧变,眼珠子迅速转动,然后他颓然的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帮主,你怎么了?”小花鱼吓了一跳,慌张道。许小刀回过神来,惨笑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花鱼歪着头,听不懂。许小刀摆摆手,爬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豆子递给了小花鱼,道:“你去吧,以后要照顾好你自己。”“嗯嗯!”小花鱼接过金豆,欢欢喜喜离开了。许小刀站在原地,闭上双眼思考片刻,随即快步离开,奔向铸兵堂。很快,他找到了干爹许大智。噗通~许小刀跪倒在了许大智的面前。许大智正在悠然的钓鱼,见此情形,失笑道:“小刀,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忘了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吗?”许小刀额头贴地,带着哭腔,颤声道:“干爹,小刀有负您的教导,做错事了,这次只怕性命难保。”许大智诧异的转过头,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许小刀娓娓道来:“小时候我有一个生死相依的乞丐兄弟,名叫张虎,数日前他突然来找我……”听罢,许大智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厉声道:“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吃里扒外,这是大忌!”许小刀哭诉道:“张虎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唯独他,我不能拒绝。”许大智不禁以手扶额。铁山门和黑虎门势如水火,许小刀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作死啊!不过,回想起来,当初他之所以收许小刀做干儿子,不单单是看重了他的胆识和智慧,更看重了他重情重义这一点。许大智叹了口气,偏头道:“来人!”一名仆人快步跑上前来听候差遣。许大智吩咐道:“你立刻跑到小刀帮的堂口大门前等着,若是碰见了方知行,就邀请他前往含香楼,我设宴候着他,还有素娘作陪。”“是!”仆人立刻转身奔去。许大智站起身,解下了裤腰带,狠狠朝着许小刀的脸上抽打了几下,直到打出血为止。然后他将许小刀五花大绑。…………哒哒哒!方知行骑马来到小刀帮堂口。就见到一个仆人孤零零站在大门前,迎上来点头哈腰道:“方香主,我家老爷请您前往含香楼做客,素娘会亲自侍奉您。”方知行双眼微眯,一言不发。然后他拨转马头,扬长而去。见此情形!仆人傻眼了,急声问道:“您是去,还是不去啊?”…………许大智坐进了马车里,被五花大绑的许小刀,坐在他的身旁。父子俩神情凝重,闷不吭声。马车驶离铸兵堂,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大街上。很快,马车抵达了平安街,停了下来。许大智掀开帘子,走出车厢,先跳下车。许小刀紧随其后,但突然间,嗖!破空之音大作!“呃!!”许小刀旋即闷哼一声。许大智心头一惊,猛然转头看去。就见到许小刀的脖子上插了一支箭,血流如注,他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屁股瘫坐在车厢前。“干,干爹……”许小刀双眼瞪大,满脸不甘和绝望。许大智见此一幕,气得直跺脚,冲着空气嘶声大喊道:“方知行,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没有人回应。今天的平安街落雪无声,格外安静。…………半条街外,方知行收起弓箭,默默转身离开。细狗瞅了眼许大智,问道:“为什么不连许大智一起杀了,不怕他以后报复你?”方知行摇头一叹道:“许大智不能杀,杀了他就坏规矩了。许小刀吃里扒外,我杀他,任何人都不会多说什么。但许大智不一样,他没有任何过错,我杀他属于滥杀,属于残害同僚,落人口舌。嗯,总之我现在无论杀多少人,只要是在规矩之内的,罗培云应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他会赞赏我处理果决。但是,如果我为了一己之私坏了规矩,没有任何底线,那我和许小刀又有什么分别,罗培云也一定会对我心生厌恶。”细狗听得一个头大,每次遇到这种职场规则、江湖规矩,他都不是很理解。于是他问道:“既如此,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了许小刀不可?”方知行回道:“有一就有二,许小刀加害于我,若是我放过了他,那其他人有样学样,都特么敢来害我了。”细狗想想也是,纠结道:“话虽如此,但你杀了许大智的干儿子,狠狠打了他的脸,他不找你报仇雪耻,只怕以后混不下去了。”方知行冷笑道:“他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