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能怎么样?
申敕、罚俸,然后人家还是继续做王爷,你把人也得罪了。
最关键,你亮出了牙齿,可结果未必能告下来,现在徽王还是很得嘉靖皇帝欢心的。
魏广德这时候叹口气又说道“你听到了,虽然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帮不了你。
看你也是有地位的人,回乡去吧,如果没有路费盘缠,找找你们钧州的会馆,或者河南会馆,总是能凑出来的。”
魏广德说完话后,那一直不断咒骂的男子终于还是伏地放声痛哭起来,声音哀鸣嘶哑,让人闻之不觉落泪。
其实耿安到京城已经几天了,找遍了本地同乡,也告到各个衙门去,可是无一例外都没有一点成效。
不知道的还帮着他说两句,可知道徽王在嘉靖皇帝跟前的分量后,都自觉的退缩了。
今天他再次跑到这里,就是想要拦下个高品级官员喊冤,结果被番子发现直接把他拖走。
以为遇上个官员能脱困,没想到述说以后还是劝他放弃。
此刻,他想要告状复仇的心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开始渐渐崩塌。
魏广德看到他伏地痛哭不起,知道他此时应该是万念俱灰的状态,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
或许告状,为爱女复仇是支撑他下去的唯一信念。
魏广德不知道自己几句话以及近些天的遭遇,已经让耿安彻底崩溃,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又对那两个番子说道“别再压着他了,好言相劝,都是苦命人。”
“大人慈悲。”
一个番子马上陪笑奉承道,“之前我们兄弟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他就是不信,徽王那里是能告的,那是皇亲国戚,亲王爵位啊。”
魏广德闻言只是笑笑,轻轻摇头,这事儿真不是他能管的,而且耿安这人明显拜错了庙门。
你就算要告徽王,你也应该从家乡的在京官员那里想办法,跑到衙门里来做什么?
没有在京官员暗中帮助,谁敢接你的状纸。
转身,魏广德就欲离开,只是没想到先前还伏地哭泣的耿安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又扑向了魏广德。
之前两个番子还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此时因为魏广德的吩咐两人松了手,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暴起。
所有人对此都措手不及,魏广德转身自然也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左腿直接就被耿安给牢牢抱住。
还好,耿安不是刺客之流,抱住魏广德的腿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痛哭道“小人还有陈奏,请大人让他们先退开,小人单独和呜呜呜和大人细说。”
刚刚哭过,耿安这会儿说话还带着哭腔,很是不利索。
突然变故把魏广德吓一跳,下意识就想要一脚踢出,把人甩出去,可是听到他说还有说法,而且若这人对自己有恶意的话,这个时候就该动手,而不会继续扯其他的。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可是魏广德低头看看蓬头垢面的耿安,还是比较理解他的心情。
女儿被人抢走祸祸了,还落个尸骨无存,确实徽王做的太过了。
“好,我让他们退开,你说吧。”
说话间,魏广德站定,伸出左手挥挥让张吉等人退开。
这时候,耿安平复下心情,用很细小的声音说道“徽徽王是有谋反之心的,他在王府里建了个万岁山,经常在那里操练死士”
京城的坊市很热闹喧嚣,可是这里只是一个街巷,抬眼望去两边,除了他们这里几个人就再也没人了,显得很是安静。
耿安的声音很轻,魏广德听力还算好,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魏广德也用很细小的声音问道“可真?”
“什么?”
耿安没有听清楚魏广德说什么,甚至他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要因为想要告倒一个亲王就去构陷,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魏广德这次稍微放大了一点音量问道。
“绝无虚言呐,大人。”
这话是耿安大声说出来的,不再是之前细小的声音。
“你们两个回去当值吧,这个人你们劝不动就我来劝好了。”
魏广德这时候对那两个番子说道,这是要撵人走了,清场。
魏广德不是魏圣人,之前觉得凭白招惹一个亲王嫌忌不划算,单纯草管人命对普通人来说是大罪,可到了皇室,到了亲王一级,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实在不能掺和进去。
可是刚才耿安的话让魏广德看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告倒徽王朱厚爝,闹不好除国都有可能。
嘉靖皇帝是宗室继承大宝,最忌惮的也是宗室。
至于他魏广德这么做了能得到什么,还用说吗?
卖直啊。
这年头的文官,谁不想头上顶个青天老爷的牌子,不畏强暴,为民做主。
如果,耿安说的是真的,倒徽貌似就变得可行起来。
“你住在哪里?在京的老乡,特别是那些做官的,你都找过吗?”
看到两个番子拱手后退离去,魏广德才开口问道。
“找过,但是他们听说是告徽王都不敢接。”
耿安带着哭腔说道。
“你先前说的,和他们说过没有?”
魏广德好奇道。
有这条把柄,要是坐实了,徽王一系不死也要脱层皮,绝对是可以操作的。
魏广德想不明白他那些老乡为什么不帮把手,这操作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一听是告徽王,都直接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