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多了。魏广德到了这里,先上午门看了眼,午门楼前楹正中御座已经摆好。魏广德没有过去,而是直接站到城墙边往下看。魏广德过来,自有在此的礼部官员过来迎接。魏广德详细问了下明日百官站位,锦衣仪仗的安排以及钟鼓司和教司坊乐队的位置。是的,明朝重大典礼活动,都离不开鸣鼓奏乐。详细了解了仪式程序,魏广德忽然问道:“刑部的奏疏,宫里批红没有?”前两日,魏广德就已经把刑部奏疏票拟,这也是规矩。献俘礼上对战俘的处置,虽然他早就安排好了,可依旧要走一遍程序,那就是刑部建议处刑,内阁和司礼监票拟批红。在献俘礼上,刑部尚书还要读一遍奏疏,然后皇帝才下旨处置。“好像没有。”魏广德的话,礼部官员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倒是身旁跟着过来的芦布说道。“一会儿你去刑部问问王之诰情况,若是司礼监还没有批红,就让他亲自去催催,不能耽误正事。”这种事,虽然他就在宫里,可却不会亲自出面。该是刑部的差事儿,自然要刑部自己处理。“礼部的告示张贴出去了没有?”魏广德回头对身旁的礼部官员问道。“禀阁老,告示前日已经张贴,朝中文武百官和左近乡老都已经通知到了。”张贴告示只是个形式,各个衙门和一些京城里外一些德高望重的乡绅,礼部会专门安排书吏前去通知。“礼部做得很好。”魏广德点点头,这次大典礼部按时准备仪注,又把大典场所布置的很好,魏广德表示很满意。转头,魏广德对身后跟着的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问道:“锦衣仪仗,晚些时候要进场熟悉一下,尽量确保万无一失。”“是,魏阁老。”那锦衣千户抱拳躬身答道。下了午门城楼,魏广德走出午门,御道东侧已经摆好一张大案,这是呈送捷报檄文的书案。到了下面,魏广德就对礼部官员说道:“让引礼官走上一遭,我再看看。”随着他话音落下后,礼部十余名引礼官就在招呼声中退到外面,然后分先后走到午门下不同位置站定,身边礼部郎中小声介绍引礼官对应带领的人是谁。“献俘大典多年不曾有过,所以要谨慎些,多走几遍,免得出现纰漏。”魏广德临走时对那礼部郎中说道,然后一个人回了内阁。第二日天还没亮,京城的大小官员、勋贵都纷纷起床洗漱,穿戴好朝服准备参加典礼。很快,就有官员云集在午门外等候。和后世典礼一样,每一步都是计算好时间的,当清晨来到时,锦衣仪仗已经自承天门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午门开来。一步一顿,充满力量感。这也是宫廷禁卫特有的一种步伐,营造出一种庄重、威严的氛围,尽显天家气象。随着锦衣卫仪仗开来,沿途百官纷纷让出道来,静静看着仪仗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午门外两侧站好。内阁三人站在前面,这会儿都是回身看着,却不多发一言。魏广德是知道张居正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他偏好务实,只不过对朱元璋定下来的规矩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大明皇宫,自然有该有的气象。那边御史已经开始点人,清点是否有迟到官员,而礼部引礼官从午门两侧出现,他们身后带着负责宫廷内礼乐的教坊司人员,很快就到了仪仗之后,也是按东西两侧陈设大乐,北向而立。负责国家典仪的鸿胪寺在午门前设的两名赞礼官员,和承制官及宣制官一员,也是很快到位。此时宫门紧闭,虽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按仪注此时万历皇帝朱翊钧也应该已经完成洗漱,准备过来了。文武百官及诸蕃国使者,客人等,侍立位于午门楼前御道之南,按文东武西排班。“三位阁老,要排班了。”这时候,礼部一个引礼官过来对他们说道。“好,你们安排就好。”张居正随口答了句。三人就在引礼官的导引下略微后退一些,到了礼乐之后,同时其他的文武百官、勋贵及诸蕃国使者和客人等,也在引礼官导引下侍立位于午门楼前御道之南,按文东武西排班站好。当东方旭日升起,向大地撒下第一抹阳光时,午门之上钟鼓齐鸣,随即乐师也开始和着钟鼓节奏加入其中,一时间场内响起威严庄重的乐章。随着宣制官对外大喊一声:“起”,预示着大典正式开始。在引礼官带领下,张居正、魏广德等阁臣率领文武百官这才来到午门下排班站定。承天门方向,押解战俘的李成梁父子及其他献俘将校已经站在端门里,等待上场。他们是今早天不亮就出发,在城门打开后就带着人押着战俘到了这里。穿过两道宫门,看到前方又是一座高大的宫门,而宫门外则是站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第一次见到这等阵仗的李如松不由得搓搓手,小声对他爹问道:‘爹,这道门进去,是不是就是皇帝上朝的地方?’“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李成梁只低声说了句。他当年为了袭职到过京城,可也只是在兵部转悠,可没资格参加朝会,自然也没进过皇宫。“一会儿咱们跟着那位大人就是了。”李成梁朝前面努努嘴,补充了一句。今日他们父子和带来的辽东将校,都换上了昨日兵部专门发下来的崭新盔甲和军服。焕然一些的大明将士和他们押解的,已经灰头土脸不成样子的王杲及部众那是天差地别。王杲虽然嘴硬,可是他也没到过京城,一路从辽西走廊押送过来,他就已经深深的后悔。他看到了大明疆土的辽阔,那一座座路过的城池和看到的百姓,让他有了一点悔意。他哪能想到关外和关内差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