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良正喝着茶,郝宝山的话吓得他差点咬了舌头。
“啥?啥?你说啥?”周玉良瞪着眼问。
“我说,我要娶你闺女周金花。”郝宝山面色沉着的又重复一遍。
周玉良和老伴儿面面相觑,这是儿子欠了债,让他们用闺女抵债?
周天龙跟在门口一听这话,直接推门进去:“郝宝山,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欠你的债我自己还,你少招惹我姐。”
周天龙他娘赶紧拉住儿子,小心的问郝宝山:“郝工头是不是我把金花嫁给你,天龙跟你的帐就两清了?”
郝宝山一愣,:“我跟他有什么帐?公安都不追究他,我追究他啥?我是来上门提亲的不是要帐的,我要娶周金花,难不成她在你们眼里就是用来抵债的?”
周家人这个态度实在让郝宝山心里很是不爽。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周玉良赶紧圆场:“我老婆子的意思是,你咋看上金花了?”
“金花咋了?我就是喜欢她那个火辣辣的性子,算命的说了,她这样的女人,旺我,再说了她把我......她必须嫁给我,对我负责。”郝宝山这话说的气势逼人。
周玉良两口子和周天龙一听,都傻了眼,这丫头干了啥?
“郝宝山,你发什么疯?”周金花推门进来冲着郝宝山嚷道。
郝宝山一看见周金花,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熄了火,憨笑两声:“我来提亲,你不是说愿意嫁给我吗?那还等啥?咱俩啥时候去领证?”
“领证?”一家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俩。
周金花皱眉看着郝宝山:“你还真是给个鸡窝就下蛋,急个啥?”
“讨老婆哪有不急的?我彩礼都拿来了,六百六十六,六六大顺,好兆头,我看了黄历,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咱定在那天结婚咋样?”五大三粗的郝宝山,这会儿在周金花跟前,像个讨好卖乖的孩子似的,让一屋子人看的傻了眼。
周金花冲他翻了翻眼睛没说话。
郝宝山心里一急:“你,你是不是想反悔?你不想对我负责了?”
周金花哭笑不得:“我对你干啥了?我对你负责?”
“你都看我的那个了,也摸了,你必须得嫁给我。”郝宝山涨红着脸扯着嗓子说道。
这下一家子人都傻了眼,周天龙尴尬的看看屋顶,爹娘也是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你胡扯啥?”周金花气急败坏的跺了郝宝山一脚:“结婚,结婚,结了婚住哪?我跟你住工地啊?”
郝宝山愣了愣,神色黯然下来,说:“原来你嫌弃我没房,也是,总不能娶了媳妇让跟着我住大街,是我欠考虑了,金花,你再等等我,等我盖了房子,来娶你。”
郝宝山带着遗憾和愧疚看了一眼周金花,转身就走。
“诶。”周金花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阵不忍,喊了一声:“回来”
郝宝山回头看着周金花,周金花心里暗叹口气,没好气的说:“下午去领证,过来接我。”
“啥?”郝宝山眼睛一亮,生怕周金花再反悔,赶紧应声:“好好,下午我来接你。”
郝宝山激动的搓着手,脸上喜笑颜开的看看一旁愣神的周玉良两口子:“爹娘,那我先走了,下午来接金花。”
老两口木呆呆的点点头。
郝宝山看了一眼周天龙:“小舅子,你媳妇怀孕了,你又没怀孕,为啥不去工地上工,赶紧去啊,不想挣钱了?”
说完,冲着周金花憨笑两声:“我先走了金花,下午来接你。”
郝宝山乐颠颠的走了之后,周金花看着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咋了?这个女婿不满意啊?”
“你满意就想行。”周玉良一向知道自己这个闺女有主意,自己当不了她的家,上次为了给弟弟筹彩礼,盲婚哑嫁,吃了男人的亏。
他也盼着闺女能再嫁找个好男人,只是没想当这么快,还是郝宝山这个憨货,也罢,反正闺女自己愿意,跟他们说也只是通知一声,没有跟他们商量的意思,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程想坐在家里知道郝宝山和周金花要去领证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兵贵神速,也不知道是谁收了谁?
老话说夫妻过日子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这一憨一泼走到一起,倒也别有趣味,真能把日子过风生水起呢。
这几天猪场那边忙,周天磊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天天忙到半夜才回家,男人负伤在身还要为了家庭操劳。
程想感叹,生而为男不易啊,为了不显得自己享受的那么心安理得,她每天熬好汤,等着周天磊回家,猪蹄子,鸡爪子,给他一顿补。
还要负责帮他换药,每次打开纱布看到手上那道深红的刀痕,程想都觉得浑身一紧。
程想一直觉得自己的痛觉神经比别人敏感,上学的时候体育课,摔了一跤,她捂着膝盖喊得撕心裂肺,把体育老师吓坏了,连医务室都没去,直接叫了救护车,结果一检查只是破了层皮,当时体育老师那个脸黑的呀。
后来体育课她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跑圈的时候,体育老师都过去跟她轻声细语的说:“慢点跑,不急哈。”
朋友都说她矫情,其实真不是,那个疼是生理和心理上一起疼。
不光是自己受伤,看到别人的伤口时,她瞬间就觉得浑身发紧,想上厕所,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理反应,怪不怪?
她拿着碘伏,药棉,眯着眼,龇着牙小心的帮他擦药,生怕弄疼他,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的神色,周天磊倒是一脸轻松,轻笑着:“没事儿,不疼。”
这点小伤对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