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理太学的食堂,她得提前和学丞打交道。
“娘您愿意管饭就行,学丞那里我去和他说。”苏景殊眼睛亮晶晶,只要大厨和食材到位,或者说,只要食材能到位,别的都不是事儿L。
他已经在太学待了那么长时间,和学丞打交道的事情交给他就行。
国子监的长官为判监事,直讲属于属官,除了讲学的直讲之外还有掌钱谷出纳之事的学丞以及掌文簿以勾考其出纳的主簿。
太学没有专门的学丞,钱谷出纳之事是直讲先生兼管,他和兼任学丞的钱直讲可熟了。
钱直讲平时又管教学又管钱谷出纳,别的直讲先生下课后悠哉悠哉,只有他抱着算盘找哪儿L的账算错了对不上。
太学的钱谷出纳算不上复杂,就是发放朝廷拨给学子的补贴以及食堂和学舍、监舍的管理,要是可以把食堂承包出去,钱直讲的工作量至少减掉三分之一。
他帮钱直讲算过账,这事儿L交给他一定没问题。
小小苏开心到转圈圈,“娘,您准备另外雇厨子还是将菜谱教给食堂做饭的大叔?咱家后花园的菜熟了吗?()”
程夫人无奈,要供应太学那么多学子吃饭,只家里这点地方可不够,娘已经打听好城外有想要卖田的人家,过几日出城看看,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他们来时带了不少良种,汴京和眉州气候不同,不知道能种成什么样。上好的水田很少有人愿意卖,退一步买旱田也一样,左右主要是供应自家,产量低些也没关系。
太学的学生不算多,但也有五六百人,加上直讲学官等人,按照六百人来算,还得多买几亩田。
苏景殊没听他娘提起过这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娘您又准备开食肆了啊?”
程夫人揉揉傻儿L子的脑袋瓜,“就是不开食肆,家里也要在京城有些田产。”
眉州的田产房宅能处理的都尽数处理了,他们一家千里迢迢进京就没准备再回去,既是重新开始,田产房宅自然一样都不能少。
苏景殊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娘提前预料到我在太学吃不饱特意去买的田呢。”
苏八娘笑道,“景哥儿L,就算娘现在买田安排人去种,要收获也得等到秋天。”
“没关系,太学附近买到的食材也能做的很好吃。”苏景殊想起食堂的肉包子就摇头,“你们说他们能把馒头做的那么好吃,为什么不练练其他的菜呢?”
招牌贵精不贵多的道理他懂,但是再怎么贵精不贵多也不能只有招牌别的什么都没有,读书是个力气活儿L,天天啃包子真的不太行。
程夫人心里已经有成算,小儿L子把和学丞交涉的活儿L揽走她乐得省心,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儿L了,难得休沐自己玩去吧。
苏景殊:好的娘亲。
他是个成熟的挂件,已经会主动躲开不讨嫌了呢。
两位新科进士直到傍晚才踏着月色回家,回来时都带着醉意,想来在外面喝了不少酒。
今日情况特殊,高兴的日子容他们放纵,若是平时敢醉醺醺的回家,怕是藤条已经招呼上了。
程夫人不喜男人喝酒,更烦男人喝酒之后耍酒疯,自八娘和离归家,苏家男儿L谁也不敢在她面前碰酒,偶尔馋了也是出门喝几口,还得等酒味散了才动身回家。
苏辙喝的不多,还能清醒的走路,和家里人打过招呼便由妻子扶着回他们的小院儿L。
苏轼看着稳当,其实一点儿L也不稳当,站着不动的时候还好,腿一动立刻开始摇晃,吓的苏景殊赶紧过去扶住,“二嫂你先回房休息吧,我看着二哥。”
他哥这身量嫂嫂可扶不住,可别一摔摔俩。
苏轼习惯性的回家先往厨房拐,摆摆手让王弗先回房,他和景哥儿L说几句悄悄话就回。
苏景殊费劲儿L的扶着人,“二哥,要不你先回房,咱俩明天再说悄悄话?”
() 苏轼不答应,“不行,我忍不住。”
苏景殊也不太想答应,“哥,你现在清醒着吗?”
苏轼重重点头,“你二哥我千杯不醉。”
苏景殊:……
除了走不稳之外看着的确挺清醒,但是喝醉了的人不会说自己喝醉了,他们只会叫嚣自己没醉,所以这究竟是有几分清醒?
王弗悄悄比划了一下,让他们先说着,她回去准备醒酒汤和热水。
苏轼左看右看,看廊下没有其他人了才乐呵呵笑道,“试卷写成那样,我以为这次考不中,没想到运气还挺好。”
苏景殊顿了一下,想想眼前这位以前干过的事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二哥,你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就是考题的诗赋出的不好,没有按照要求写而已。”大苏歪歪脑袋,满眼无辜。
他喜欢写文章,但是他写的得是他愿意写的,让他在条条框框里写东西实在是难为他。
景哥儿L也说过,人活一世高兴最重要,他苏子瞻一个大活人,岂可屈折于作赋?
然后他就怎么开心怎么写了。
意料之中诗赋这门不合格哈哈哈哈哈哈。
苏景殊听的眼前一黑,这是科举考试不是闹着玩啊哥!
你是去考试的,哪儿L有做卷子的考生看考题不顺眼就把考题给改了的?这不是没事儿L找事儿L吗?
大苏已经做好落榜的准备,没想到他写成那样竟然还能重,意外之喜尤其的喜,别说是第四甲,就是第三百八十八名他也高兴的很,“然后第二场考论,我就没怎么上心,写的时候临场编了个典故写上去,结果阅卷的考官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