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当宰相,人家富相公也没考中进士,现在不也是宰相了吗。”
富相公靠进士不中然后以布衣身份应茂才异等科考试进入仕途,是大宋罕见的没考中进士也能进入政事堂成为宰相的牛人。
他们家老爹也是个牛人,也有机会参加制举考试,前面有富相公那么好的例子,要不再努力努力?
他思想不端正他承认,他就是想当官二代。
苏洵:手痒痒.jpg
苏景殊见状不对缩缩脑袋,“好吧好吧,您不努力,把努力的机会留给我行了吧。”
“臭小子,还挺自信。”苏洵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被他拉回去继续分析朝廷对西夏的策略。
找他分析有什么用?他说的
又没人听。
老苏摇摇头,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官家有心灭夏是一回事儿,国库能不能支撑灭夏之战又是一回事儿。
在朝中的问题没解决之前,他觉得西北边关就算打也只会是小打小闹,大宋的军队不会深入西夏境内去打仗。
朝中什么问题?
这样,想想范文正公前些年想改什么,问题还不仅仅只有那些,想去吧?
老苏挥挥衣袖潇洒离开,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小小苏站在原地当木头人。
包括但不仅限于范文正公改革的内容,这改得完吗?
他有生之年能见到问题改完吗?
苏景殊拍拍脑袋,第不知道多少次感觉大宋药丸。
也是,那些问题要是能改完,大宋也不至于沦落到联金灭辽最后把自己折腾成了南宋。
小小苏蔫儿了一会儿,很快打起精神恢复活力。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山前拆车卖轱辘,他们是包青天世界的大宋,肯定不会沦落到正史上的下场。
文艺作品就要有文艺作品的样子,不野怎么有资格称为文艺作品?
让他研究研究范文正公当年都想改什么又为什么会失败,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失败乃是成功之母,总结失败的经验,多研究研究肯定能研究出能用的法子。
进入腊月,太学的课程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太学生们依旧卷生卷死,好在朝廷对太学这些未来的国家栋梁很重视,厚衣炭火和补贴的发放非常及时,不至于出现“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的凄惨情况。
太学中好些直讲都是亲身经历当年那场变革的人,学堂和朝堂息息相关但是又不一样,朝堂上参与变革的大臣在失败后被贬出京,太学改制后即便后来规矩被改回来了许多也没动直讲先生们的位置。
太学直讲虽然过问政事,但是在朝中担任的多是编书之类的差事,和二府三司各个衙门的差事还不一样,朝堂风波很少影响到他们。
朝中对范文正公当年的改革不说讳莫如深,评价也没好到哪儿去,提到范文正公改革的文章也有,就是带的个人情绪太多,一不小心就被带歪。
闭门造车不是好主意,该请教的时候就得请教,太学那么多直讲不是摆设,身为学生找老师问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小小苏每天学完之后就带着他的小本本往直舍跑,还特意避开梅尧臣梅直讲才问。
不避开不行,梅直讲和范文正公有旧怨,他怕不小心问错人直接被赶出去。
孙直讲哭笑不得,“梅先生的确和范文正公不对付,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至于惦记那么多年。”
这小子对梅先生有救命之恩,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梅先生也不会把他赶出去。
顶多他自己出去溜达。
苏景殊腼腆的笑笑,“那多不好意思,外面天寒地冻的,把梅先生冻着了怎么办?”
孙直讲:……
“这就
是你特意把我从直舍拽出来的理由?”
“当然不是。”小小苏立正回话,“直舍人多口杂,学生怕先生有话不好开口,所以才请先生到清净的地方请教。”
孙直讲撇撇他手里的小本子,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本子上写的东西最后都会出现在话本里?西岭居士?”
“先生,这次不会,肯定不会。”苏景殊小脸通红,“时候不早了,咱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学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待会儿时间该不够了。”
话本子的事情闲暇的时候再说,到时候他给先生量身定做都行,他现在是苏景殊,西岭居士的事情和他苏景殊有什么关系?
小小苏像只忙忙碌碌的小蜜蜂,卷生卷死的同时还要做庆历年间改革失败的调查,天天忙活的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拿着他的小本本看个不停。
同窗们对他的小本本好奇的很,看他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谁路过都想看两眼,“景哥儿,你这应该去隔壁国子学打听,那些人知道的可能比先生们都多。”
国子学里有很多都是当年参与改革的大臣之子,儿子对爹的了解肯定比外人多,想知道庆历年间都改了什么直接找他们最方便。
苏景殊摇头,“不行,关系太近了,参考价值不大。”
当爹的提出政策让当儿子的评价,儿子肯定觉得他爹的想法很好,除非父子不和。
当然,也有那种关系很好只是政见不合的可能,但是隔壁国子学还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再过二十年或许会政见不合,这个年纪就算了。
他自己都是听谁说都感觉有道理,那些人应该也都差不多,耳濡目染之下八成都向着自己爹。
他爹要是和人意见不同他也向着他爹,他爹那么厉害,和他爹意见不一致肯定是别人的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