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明樱点头。
她披了一件狐裘,能将里面衣裳都挡住。
她往前走,差点没站稳,闳肆伸手扶住她。
明樱顺着他手上力气站稳,眼里慌的跳了两下,小声说:“谢谢。”
闳肆把手收回来。
明樱此时看到闳肆手上的伤,她想起昨日那血肉模糊之状,仰头同他说道:“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想起昨晚带来的药,便去之前的衣裳里寻,找到小瓷瓶,她终于松口气,柔声说:“这是我做的药,应当有用。”
“不用。”闳肆此时心绪极乱,手上的疼痛反而能让他清醒一点。
他说不用,明樱没有再坚持。
“那我把药放这里。”
想起什么她又解释道:“是我亲手做的,普通的药,没有其它。”
闳肆没说其它的,只是应了声:“嗯。”
“昨晚……您说要考我乐理,我练好了,还要考吗?”
这几日她练的刻苦,以至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起来这回事。
闳肆说:“不用,日后再说。”
明樱知晓闳肆先前为教导她,劳心费神,皆是为了与奚家婚事,如今他既然应承下她的心愿,那明樱不知,她是否还要继续受他教导,学那些她并不喜欢的东西。
本该问清楚,可现下情况,似乎不好多说这些。
明樱拢了拢身上狐裘:“晚些我再将衣服送还于您。”
闳肆只道:“不用你送,我会来取。”
她若向他送还衣服,被人撞见或是其它,会损她声誉。
现在事情虽已经如此,她的声誉依旧重要。
“好。”明樱只是答应。
今日除夕夜,闳肆遣了府中众人回家过除夕,明樱一路回院子时竟真未见人,她回房间,便马上把门关上。
上冬从院外回来,看到明樱身影,这才松一口气,她去敲门,唤道:“小姐您没事吧?”
昨夜她未归,把她担心坏了。
今晨更是,南泱小姐不依不饶,上冬孤立无援,只生怕小姐出事。
“我没事。”明樱脱下身上狐裘,压着声音,尽量镇定道:“你帮我备一盆热水,我要沐浴,然后你便也同她们一起去过除夕吧。”
今夜毕竟是除夕夜。
“可是小姐——”上冬担心明樱,听她声音只觉虚弱,似乎与往常不同。
“这几日练曲子练的累了,今日想一个人歇一歇。”明樱柔声道:“你先去吧。”
明樱在屋内,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扶墙坐下,也未觉好转。
她身子本就弱,先前雪山一遭让她受寒气侵体,她……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方才在闳肆面前,她忍了极久。
只是有点委屈,也不想在此事之后,被他看轻。
明樱捂着胸口,轻轻的喘气,屋内暖炉在旁,她手脚却冰冷的可怕。
浑身都是凉的,却又疼的厉害。
会好的。
她想。
会慢慢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