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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占鸠巢侵占了法老金棺甚至权力的混沌在尖锐狂啸,痛苦挣扎着想要逃离。被郁和光打断的孕育过程并不完整,【关键物】尚未真正成形,曾造成整座城市上千万人死亡的浩劫混沌,并未真正迎来它的主人。
而晏止戈——他在剥离混沌与文明。
被侵占的力量逐渐退潮,曾在数千年前庇佑那片光耀黄沙的尊贵神祇在从混沌抽离,谎言在太阳神【拉】面前被戳穿,灿烂阳光铺满墓室,越发闪耀的光芒逼退每一寸阴暗,
() 光束从墓室穹顶的缺口照进来,像率先刺破乌云朗照大地的光。
高台金棺被笼罩在明亮的阳光下,晏止戈一手持刀一手禁锢身边人,念出的每一句经文都像在对神祇的谏言厉喝。
郁和光颤了颤眼睫,忽然飞快眨了下眼。
阳光落在那双琥珀色眼眸中,飞舞的尘埃中,那双眼眸美得像完美无缺的琥珀,盈盈波光的湖面,剔透明亮的宝石。
他听到耳边的经文,也听到晏止戈近在咫尺的心跳。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但记得他信任晏止戈。
他记得——他的死敌!
郁和光握紧匕首,再一次高高举起,用尽全力重重挥下。
晏止戈惊讶侧身,唇间经文依旧如泉水不曾断绝。
“……你不受拉神的庇佑……你将死于刀尖……
众神之主降临,你将第二次死亡,永归冥界。”
最后一句经文落下的瞬间——“噗呲!”
血水四溅。
唐刀刺破混沌的保护将【关键物】钉死在金棺中,匕首也紧随而至,狠狠贯穿关键物刀柄没入。
郁和光手中匕首搅碎了关键物尚未成型的身躯,甚至连缠绕的根须也被从金棺血水中割断,关键物惊恐发出最后一声尖利惨叫,在血水中扑腾挣扎,却还是渐停渐息。
“噗通!”倒在血水中,不动了。
【关键物】……死亡。
霎时间,像有无形的声波向四周蔓延,看不见的屏障被打碎。
阳光灿烂。
连空气都清新几分。
跌落的二十六面骰缓缓滚动,从一瞬间冲顶的混沌度2点开始下跌。
血液飞溅落在郁和光侧颜,他缓缓站直身躯,背光而立。
他面无表情的容颜在阳光中几乎透明,瓷白得像原本就珍而重之藏在卢浮宫内的艺术品,倾尽雕刻家全部心血凿刻每一道肌肤的纹理,每一块肌肉的线条,是人类对美与神最极致的想象巅峰。
晏止戈微不可察的睁大眼眸,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屏息难言,动了动唇瓣却不知该说什么。
郁和光侧首蹙眉,逐渐回归的视野里,是晕开光影的孔雀蓝。
“晏止戈?”
他眨了下眼,视物清晰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晏止戈近在咫尺的脸,阳光下,他甚至能看清晏止戈每一根睫毛,以及那双丹凤眼里的自己。
郁和光笑了下,笃定:“晏止戈。”
“嗯。”晏止戈也没来由的被感染笑意。
“你安全了,郁和光。”
“唯一的问题……”
晏止戈侧身,看向墓室的眼睛里翻滚着冷意:“博士逃走了。”
顺着晏止戈的视线,郁和光看清了绘制在地面上的古怪血阵。淋漓的血迹蔓延在地面上,最后终止在血阵中,同样被遗留下的,还有断肢残骸和脱落的染血绷带。
而终于从混沌剧痛
中恢复的谢枝雀,正举着断肢一脸懵逼。“?”
博士是红烧狮子头吗?怎么在他这掉手又掉脚的?
谢枝雀觉得膝盖下硌得慌,疑惑一摸——“卧槽!”
差点没把连着耳朵的脸皮扔出去。
郁和光冷笑:“断尾求生。”
“号称要为人类谋未来的学者,看起来更在乎自己的死活啊。”
在最后杀死【关键物】的重要关头,他就察觉到了异样,血液并没有涌向关键物。
现在看,是博士意识到他无法阻止晏止戈,于是壮士断腕,舍弃了诞生失败的关键物转而逃生。
地面上的血阵已经干涸,墓室中微尘浮动,光耀满室,不见半点阴暗。
而阳光下的卡卡突然站住脚,阴晴不定看向自己脚边。
“怎么回事?又停了!”巴错愕,“尸体——影子——全停……等等,消失了!”
“我刚才站在阴影里了,但并没有混沌。”
卡卡抬头严肃:“混沌度,在下降……为什么?”
“卢浮宫。”尤金懒洋洋半眯着眼路过,“转化物在往卢浮宫去,混沌在那,等于郁和光在那。”
等于队长也在。
看着不紧不慢甚至是悠闲走过去的几人,卡卡愕然,转身抓紧了卢青衣领:“你摇来的人怎么回事?”
“在高卢首都还吊儿郎当……那女的甚至刚喝完酒来的!”
这么张狂?
比溯游医师还狂!
卡卡嘶声倒吸冷气。
“因为那是首席队伍?”
但卢青同样疑惑不解:“文学系首席应该另有重要任务要执行,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来救援?”
一开始同意他们求救信号的是另一支队伍,出于对郁和光与晏止戈在黄金城有过交情的尊重,卢青将郁和光失踪于高卢首都的消息发给了晏止戈,然后就等待另一支小队。
结果“叮!”一声,庇护小队变更:【文学系首席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