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软磨硬泡和苦苦哀求,墨北寒终究还是妥协了。
可解开甲胄的一瞬间,我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墨北寒健硕的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
深深浅浅、纵横交错。
狰狞的、可怖的、触目惊心的!
可想而知,北冥的和平是多少条疤痕和生命换回来!
“吓着你了?”
墨北寒有些局促的声音,突兀的在一旁响起。
“没有!”我强压住心中的崇敬和震撼,红着眼眶望向墨北寒。“王爷,一定很疼吧?”
“不疼!”墨北寒大大咧咧的摆手,“皮外伤而已!”
墨北寒说的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一般,但我能想象出他的痛苦,想象得出战场的残酷。
想到这,我的指腹不由自主的落在某处疤痕上。
这回,轮到墨北寒倒吸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
墨北寒怒气冲冲的举刀对准我,棱角分明的俊脸臊得通红。
八尺高的身体像座小山一样挡在我的面前,正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颤抖着。
“妾身给王爷擦洗!”
“这……”
墨北寒顿时语塞,耳垂红到滴血。
“王爷,是妾身下手重了?”
“没有!”墨北寒放下刀,快速的背过身。“动作快点!”
“是,王爷!”
尽管在道观学习针灸的时候,曾经用过尸体来作为练手。
但活生生的,倒是第一回见。
墨北寒的身材极好,纵使已经躺了三载,可肌肉依旧结实、硬朗,完全没有挛缩的迹象。
虽然我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些矜持扭捏,但也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擦洗的时候我屏着一口气,装作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可心跳,却在七上八下。
更奇怪的是,墨北寒的脊背会伴着我擦洗的每一次动作而微微的颤动着。
一次,比一次激烈。
“妾身是不是弄疼王爷了?”
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我试探性的开口。
“没有!”墨北寒的声调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急促、低沉,“动作快点别让本王着凉了!”
“好!”
避开墨北寒的隐私之处,用最快的速度擦洗换衣。
亵衣遮住了墨北寒挺拔的身躯后,我这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可当我的双手捏住大腿根的时候,挺得笔直的墨北寒瞬间膝盖一弯。
猛的将刀插进地板,这才勉强撑住了身体。
“不许乱摸!”墨北寒用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后,抖的更加的厉害了。“否则本王剁了你的手!”
“王爷,妾身在给你按摩!”我委屈巴巴的小声解释,“否则肌肉挛缩的话以后会站不起来的!”
说到这,我的手上试探性的使力。
只听墨北寒一声闷哼,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而后他踉跄着单膝跪地,高大的身体瞬间如鹌鹑一般的缩成一团。
“王爷,你怎么了?”
我惊呼一声,触电般的缩回手。
我也没使力啊!
堂堂摄政王,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没什么!”墨北寒咬牙切齿,声音抖的不成调子。“本王觉得刚刚你没有擦干净,赶紧去打桶水给本王泡澡!记住!一定要用冷水!”
……
一声鸡鸣,撕裂夜空,露出白昼。
我锤了锤胀痛的脑袋,这才挣扎着爬起身。
这墨北寒是真难伺候!
明明擦洗的那么认真,他却说没有擦干净,执意让我打冷水泡澡。
而且,不许我帮忙。
都快泡浮馕了,才让我捞出去。
嗯,确实比以前白净了不少。
也幸亏墨北寒晚上才能现身,否则不然得把人折腾死了。
‘噔噔噔……’
刚给墨北寒整理好甲胄,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竟是墨南浔。
“我特来给母亲请安!”
墨南浔说到这,拱手作揖。
表情上,甚是乖顺。
“不必多礼!”我赶紧道。
“今天可是母亲回门的大日子,我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一切了。”
回门?
这么重要的事我差点给忘了!
等我跟着墨南浔来到王府的大厅内,发现那里摆满了大小各异的箱子。
光看箱子的材质,都是金丝楠木的。
在墨南浔的示意下,下人们将箱子逐一打开。
赫然入目的是一些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尽管我对那些奢靡之物不太了解,但这些东西明晃晃的看起来就是很贵的样子。
“这些都是要带回公主府的?”
我望着墨南浔,试探性的开口。
“是!”墨南浔点头微笑。
“会不会太多了?”
不是太多了,而是霍明珠他们根本不配。
我嫁给墨北寒是为了报复,不是让他们发家致富的。
“不多!”墨南浔轻轻摇头,“母亲回门可是件大事,关乎咱们摄政王府的脸面。东西送得越贵重,便表示我们对母亲越看重。”
听墨南浔这么解释,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