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上的众人,各怀鬼胎。
萧竹生喝酒吃到满脸潮红,大着舌头不断的溜须拍马,不停夸赞自己的好女婿墨南浔。
霍明珠则食不知味,时不时用恶毒的眼神瞪我。
又在霍宜柔给我们殷勤的布菜倒酒时,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至于墨南浔,他左右逢源。
既表现出对丈母岳父的敬重,又适时的给予霍宜柔眼神安抚。
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当真是一往情深。
等筵席完毕,墨南浔以‘回门’之由带着霍宜柔和霍明珠护送夫妻俩一起离开,给足了该有的颜面。
要知道霍宜柔是偏房,回门却是正室享有的待遇。
“主子,长公主会不会跟世子爷告状?”
待到马车看不到踪影了,莲姐这才开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莲姐既然对我投诚,那我也得表现诚意,所以我和公主府之间的恩怨也告知了一二。
在我和霍明珠母女俩私下对阵的时候,是莲姐守在外面以防风吹草动。
“她会!”
我果断道。
不管是高估了霍宜柔的魅力还是低估了墨南浔的眼光,此时的霍明珠笃定墨南浔爱惨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她顺风顺水被人捧惯了,绝对受不了我的奚落和侮辱。
所以她定会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告知墨南浔。
“主子,那件事你要斟酌一下,这里虽然是摄政王府,但到处都是世子的眼线!”
莲姐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墨北寒苏醒一事。
她的顾虑,我不是没有想到。
“只要没人靠近浅水阁就不会被发现!”
‘浅水阁’,是我给墨北寒寝室起的名字,寓意来自于‘龙困浅滩’。
“主子想让姨娘们帮忙?”
几乎是一瞬间,莲姐便洞悉了我的意思。
“聪明!”
我嘴角的弧度,更加的肆意。
“老奴懂了!”莲姐会意的点了点头。
……
“王爷,轻点!”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声音胆怯中带着一丝颤抖。
此刻的我,正跪在墨北寒的双腿之间。
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怯生生的看着他手中的银针。
而墨北寒的双腿之上,早已被扎得满是血洞。
“没事!”墨北寒蹙眉,“本王的下半身不能动弹,想试着用针灸刺激穴位!”
“王爷,要不还是妾身帮你扎吧?你刚醒来双手似乎不灵活!”
何止是不灵活,简直抖得更得了羊角风似的。
我盯得久了些,到现在视线里还有重影呢。
“你……行吗?”
墨北寒的眼神有些疑惑,似乎是不太信任我。
“王爷,妾身在道观的时候可是学过针灸的!”
“那你试试!”
“好!”
稳住呼吸,我拿起一根银针。
消毒,定穴,刺入,一气呵成。
可当血顺着针眼渗出的时候,墨北寒瞬间变了脸色。
“你确定学过针灸吗?正常情况下银针入穴是不会出血的!”
“这是排血化瘀!”
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表面上还在强装镇定。
师父教过我认识穴位但没教我如何针灸,他怕我多一项技术害人。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我已经利用玄学之术闯了不少的祸。
师父怕我结仇太多,只能不停的给我擦屁股。
到最后只要一有人上道观点名要找我,他便立刻点头哈腰、掏银子、磕头送客,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嘶……”
我正捻动银针的时候,墨北寒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顷刻间苍白一片。
精壮的身体卷缩成团,触电般的一阵阵痉挛。
糟糕!
我这是扎到大肠头了?
想到这,我急忙拔掉针。
与此同时,一道血线喷出。
按理说扎着正常的穴位是不会流血的!
“王爷你没……”
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惊见墨北寒口吐白沫。
“王爷!”
我大叫一声,急忙给墨北寒擦嘴,可白沫越擦越多。
“王爷,你没事吧?”
“疼!”
“太好了!”我顿时激动起来,“原本王爷的下身是没有知觉的,现在感觉到疼了证明扎对了!王爷,咱们继续!”
“要么还是……先止血吧!”
墨北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着盈盈的泪光。
“哎,王爷!男儿流血不流泪!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我拿起银针,准确无误的炸进蹿血的针孔。
不顾墨北寒扭曲的脸,又扎进了一针又一针。
等扎完,墨北寒的双腿已经密密麻麻像是刺猬一样。
“好了!”
我如释重负的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抬眼却发现墨北寒正在闭目养神。
“王爷!王爷!”
我轻轻拍打墨北寒煞白的俊脸,片刻后墨北寒终于睁开了眼睛。
“王爷,我辛辛苦苦给你针灸,你怎么能自顾自睡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