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州城县府。
荀宴谋反案,今日正式审理。
靖安司司丞杨邈坐在主位,堂内皆是清一色靖安司士兵。
县令武仪,县丞马平,县尉薛猛等皆位于下方。
明眼人一看便知,岐州县府已成为摆设,生杀大权集杨邈一人之手。
荀宴,王氏,荀宪,荀华,荀林以及管事荀正六人一脸绝望的跪在大堂中央,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啪!
杨邈猛地一拍桌子,案件审理正式开始。
“荀宴,你可认‘勾结妖道,伪造图谶,意欲谋反’之罪?”
“不认!”
荀宴挺直身子,激动的大喊。
“诬陷,这是诬陷!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邈眼含讥笑,他早已猜到这个结果,便对着下方使了个眼色。
士兵得令,拖入一浑身是血之人,像狗一样扔在荀宴面前。
正是前往荀家做法的道士,邱明。
杨邈俯视着下方。
“邱明,荀宴是否让你伪造图谶,以图助太子谋反?”
邱明浑身哆嗦,惊惧的点着头。
“有。。。有。。。”
“图谶何在?”
士兵扔到邱明面前。
“可是此物?”
“是。。。是。。。”
杨邈满意的点点头,再次横眉立目对荀宴喝问。
“人证,物证,证词俱在,你还敢狡辩!”
荀宴怒视前方。
“你屈打成招,算何证据?老夫不认!”
杨邈冷笑一声。
“呵呵,早知你会如此说。”
有一士兵上前,将一封信呈了上来。
“荀宴,此信记载你勾结边关武将谋反罪证!”
荀宴怒目而视。
“此必是你伪造!”
“从你府内搜出,本官如何伪造!”
“诬陷,诬陷!”
杨邈面露讥色,并未反驳。
这时,跪在地上的荀正突然站了起来。
荀宴微微侧目,心中一动。
难道荀正准备牺牲自己,替他扛下一切?
以二人之间的主仆情谊,似乎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感动正在心中酝酿时,荀正突然侧过头,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荀宴心中有些发毛,这是什么表情?
“管事,你。。。”
荀正两侧嘴角同时向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
“老爷,招了吧。”
荀宴一愣。
“招?招什么?”
荀正逐渐转变成了狞笑。
“当然是勾结边疆武人,助太子谋反一事!”
荀宴双目瞬间凸起,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什。。。什么!”
王氏也是一脸惊恐,眼中还有不可置信。
跟随荀家多年的荀正,方才说了什么?
指认荀宴?
“不!”
王氏大叫一声,疯狂摇着头。
“定是贼子殴打荀管事,屈打成招!”
“哈哈哈!”
杨邈坐在主位上,笑得肉体抖动。
“荀正,本官可对你用刑?”
荀正毫不迟疑便摇了摇头否认。
即便如此,王氏仍不肯相信,坚持认为是遭到了胁迫杨邈。
“荀管事,你不必怕,我。。。”
“闭嘴!”
荀正怒喝打断。
“让人作呕的老狗!”
王氏懵了。
她无法想象对她毕恭毕敬多年的荀正,会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荀宴瞪着荀正,眼中满是失望。
“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
“不薄?”
荀正脸色狰狞,眼中尽是仇恨。
“老贼,你强迫我改名改姓,竟还有脸说不薄!”
“你。。。”
荀宴满是不可置信。
赐姓赐名如此重赏,在荀正眼中竟然是羞辱和仇恨。
“老贼,你早该想到今日!”
怒骂一句,荀正向杨邈投去了询问的眼光。
杨邈笑着点点头。
“荀正,此间尽可随意发泄!”
“多谢杨司丞!”
荀正躬身一礼后,一把拽住荀宴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老贼,为今日,我苦等多时矣!”
他不想殴打荀宴,只想羞辱,让他绝望,悔恨。
“你死期将至!荀家也将灭亡!”
荀正得逞了,荀宴气得连连大喘,脸部肌肉在无规则抖动。
“是。。。是你!信是你。。。”
“哈哈哈!不错!”
荀正得意的大笑。
“你谋反书信,正是我放入卧房!不仅如此,我还会作证你谋反一事!”
“贼子,贼子!”
荀宴愤怒的大骂,可越是如此,荀正越兴奋癫狂。
“啊哈哈哈,我要亲手毁灭荀家,让你这老贼死不瞑目!”
“你。。。呃!”
荀宴旧疾复发,一口气没上来,往地上瘫去。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