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一盏烛灯精准的扔在了他的脸上,火苗和蜡油烫到了他的眼睛令他哇哇大叫。刘瑾看向萧瑜彼此间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黎歌还没有搞清楚这是啥情况就被萧瑜拉着手跑出了门。
谁知他们刚跨出门槛,那些装扮成庶民的死士立马褪去了他们的装扮;黑色的面罩盖住了他们的脸,众人见状纷纷四下逃难,更有人还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他们手执横刀,冰冷的兵器从出鞘的那一刻,那种兵器独有的银光划过黎歌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怎么回事?”
“无衣,你有刀吗?”在生死关头,刘瑾一改往日温和的气质眼神变的坚毅,话语间也听得出变的十分明锐。
“匕首要吗?”
“可以......”他不紧不慢的从腰上卸下匕首扔给了刘瑾,他一把接住,“无衣,他们大概是冲我来的,待会打起来你带着歌儿先走”
“那你怎么办啊?”黎歌为他担忧,“你放心,他不会死的,这些个小人物不足为惧”说话间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刘瑾平时看起来弱弱的可是现在他身形如电动作迅速纵跃而飞,只一把匕首一个转身就把敌人一一歼灭。
一片树叶飘落下来,萧瑜一看心里一阵咯噔,他抬头望去在他们头顶的树梢上还站着死士;黎歌紧张的瞪大了双眼她咽了咽口水,那黑衣死士纵身一跃从树梢上飞扑而下,萧瑜见状拉着黎歌就跑,“快走........”
他们拼命的跑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冰冷的横刀即将要挥向黎歌时只那一刻被萧瑜徒手挡住,“无衣,你的手........”他的手心在流血却没有表露出一丝痛苦,那死士被他一脚踢开,他拉着黎歌继续逃跑直到山门口,萧瑜转过身双手握住黎歌的肩膀对他道:“文殊奴,这里是寺院后山门,你沿着这条路段下去就可以回到建邺城了”
“可你们怎么办?”
“我要回去帮他,他那个家伙体弱多病的不知道能撑多久”眼看一群死士追了过来,萧瑜一把推开黎歌关上山门,黎歌很担心他们可自己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就无法提供任何帮助,她趴在门缝看里面,除了被干掉的几个死士就什么都没有了,萧瑜也不见了身影。
“很明显,这次佛寺遇刺不单单只是冲着若生来的,史书上也没有说他们会在这一年死去,我想他们应该是可以应付过来的”转念一想便也安心了下来,这也算是给自己的一种自我安慰;黎歌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她按照萧瑜的指示往山下走;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走到了山下,可是一眼望去却仍是一片青山环抱。
“无衣不是说往这下去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这里一片空旷?”
她决定返回却看到不远处有一户炊烟冉冉上升,“太好了,有人烟就说明有人家........”黎歌兴奋的向有烟的地方跑去,想要向那户人家讨杯水喝。她实在是快要渴死了,黎歌一路来到那栋房子里;她整了整衣衫敲响了大门,给她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那妇人已经是两眼发黑面黄肌瘦,嘴里还不停地咀嚼着什么?
黎歌看着有些恐慌,“怎么一推门就一股子血腥味,他们家在杀猪吗?”虽然有点害怕但她还是撞着胆子笑道:“老人家,可否向您讨杯水喝!”黎歌与她说话瞥了一眼门内,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她心里为之震撼;她们家院子里有颗柿子树,树已经干枯了屋里面的男主人在烹食③两脚羊,那一推推血骨被当成了柴火扔进了火堆里,这血腥的场面吓的黎歌摆手说:“不用了”
那妇人也没说什么直接关上了大门,“我就说怎么这么腥的味道,原来他们在......”她向后退了几步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痛的她难以起身,抬眼一看是被丢弃在荒野的一根长骨。转眼一瞧一个骨瘦如柴,皮包头骨瘦的跟鬼一样的老夫坐在这户人家的家门边;黎歌吓得站起身,他手上拿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瓷碗嘴里弱弱的念叨着:“给我一口饭吃吧!给我一口饭吃吧!”
她神情恍惚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就是这个时代底层人民的样子吗?以人为肉,以骨为柴,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当史书的段落记载与现实情况相结合之时,黎歌顿时感到头脑昏花;胃里一阵翻滚一股恶心难受的滋味涌上心头,立马转过身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好恶心,好可怕........”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天空下起小雨,黎歌一路上询问路人终于来到城门口;她感到身子十分沉重,看到了在门口焦急一通乱骂的黎帆来来往往人都知道了,这个官老爷丢了女儿。
“阿翁........”黎帆见女儿回来了兴奋的跑了过去。
“文殊奴,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的泥啊?”黎帆仔细的检查着她,“阿翁,你别看了儿有些累了,想睡会……”说完黎歌就噗通倒在了黎帆怀里。
“文殊奴,文殊奴你怎么了可别吓着阿翁啊!”
自那日南华寺遇刺之后,黎歌就开始发烧昏迷不醒向学馆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刘瑾和萧瑜也因为身负重伤而暂停学业;皇室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明帝大怒说是要彻查此事,建邺的庶民都以为又要像上次一样封城了,哪知这次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查没两天就草草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