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撑不住了。
苏灯心:“太医在呢,让她们给你瞧瞧?”
秦君柔柔弱弱咳了几声:“多谢皇上体谅,老毛病了……”
苏灯心托腮静思片刻后,木头似的,面无表情安慰秦君。
“秦君放心。朕虽然捋清楚了道理,但凡事看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即便朕再疑心,也终究只是疑心,谁也不能越过法理,无凭无据就去惩罚你。”
秦君心惊,心想这不就是明着在说,这些事都跟他脱不了关系吗?
秦君他脸色更白。
“就像现在,尽管都说这些事是帝君做的,但没有调查出证据,朕就不能处罚帝君。”苏灯心一把薅起岁遮,“所以,这些事,还需要后续调查,查出线索证据。”
但嫌疑人已经圈定,自然也不能放出去。
苏灯心像极了青天大法官,公正无私道:“帝君被人指证有谋害卫君的嫌疑,秦君目前也有嫌疑,公允起见……朕暂且将你二人禁足。”
岁遮瞪大了眼,但想了想,他点了点头,接受了。
秦君晃了几晃,稳住心态,凄凄哭道:“皇上……”
苏灯心滴水不进,像极了没有心的渣女。
“秦君莫哭,连帝君也禁足了,可见朕没有偏心。”她莞尔,笑得特别甜,“待朕调查完,若委屈了秦君,过后自然会补偿你。”
秦君当真不哭了,低垂的眼中有了另外的算计。
“这些人证。”苏灯心看着那些宫人与太医,“暂且带离,单独关放。德元,调查清楚从昨日下午卫君回来到毒发,有多少人去过小厨房,一并找出来。”
德元领命。
苏灯心又悠悠想了几圈,觉得自己没什么疏漏。
很好,不愧是我。
苏灯心放松下来,道:“吃饭吧?”
她问的是三个清醒的男生。
岁遮哼唧了一声,不满道:“皇上跟他俩享福吧,我要回宫禁足去了。”
哦,都忘了。
苏灯心乐道:“禁足好啊,禁了足,调查期间,你就不会给朕添乱子了。”
她简直是个天才。
“偶尔也该信我一次。”岁遮神色失落却认真,“你印象中的我,难道真的一无是处是个麻烦吗?”
他这话,是十足的酸涩难过。
苏灯心愣了许久,等岁遮走了,她自己咂摸着味,狠狠鄙视了自己。
她这个喜好,果然有点大病——她刚刚竟然觉得岁遮真情流露的难过委屈模样,异常魅惑。
原来我好这口?
原来在她眼里,这魅魔情绪低落的时候,才是最魅的?
封南一直在观察苏灯心的反应。
见状,忽然一笑,把长发往身后一甩,道:
“我也回了。”
“嗯?”
“你该上朝去了。”封南指了指外面亮起来的天色。
“哦……那行吧。”苏灯心应下。
既然都走,白及也不好留下来吃早饭了,他道:“我回去再补一觉……洗个澡。”
过了把推理瘾,再应付朝堂平平无奇的工作,倒也没多无聊了。
苏灯心丝滑的肝完今天的日常,回后宫休整。
正发愁要先去看谁,德元喜气洋洋跑来。
“皇上,卫君醒了。”
“去瑶华宫。”
到了瑶华宫,见小美人坐在床上,埋头吃点心。
陌生的宫人们给他梳着头发。
苏灯心:“还吃?不怕毒死?”
千里抬手懒懒挥了挥,宫人们放下梳子,静悄悄退下,还顺手关上了门。
千里又指了指旁边的笔墨纸砚。
苏灯心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起笔,给了他。
千里跳下床,在纸上写:嗓子疼,说不出话。
苏灯心道:“那你还吃!”
千里无奈垮了肩膀,写下一个“饿”字,之后另起一行,问她:
——现在什么情况?
苏灯心把他掉线时错过的精彩情节复述给了他。
“你说我这样处理,是不是挺对的?”苏灯心说,“我刚刚上早朝时在想,会不会表现的太过完美,不大像皇帝,更像个断案的侦探?”
这是她唯一的不足之处。
千里提着毛笔,静静站着,陷入深思之中。
过了会儿,他突然沙哑着嗓子,说出两个字:“不好!”
“怎么了?”
“封南!!”千里说罢,就往门外跑。
这两个字,对于学霸而言,就已经是全部的提示了。
苏灯心悠悠转转,快速复盘后,也是一惊。
她偏偏忘了,封南这个陆伴,是从秦君宫里出来的,是秦家的人。
她那完美的一通推理,把秦君这个最大嫌疑人放在明面上后,又把他放走禁足,秦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苏灯心以为的“是他做的就一定无法脱罪”过于理想化,实则秦君还有一招,能把嫌疑和证据全甩出去,那就是封南。
甩在封南身上,让封南背锅,作出“畏罪自裁”的样子,再留下个绝笔信,承认所有的毒都是他下的,这案子就完结了,若真的是皇上,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毕竟,后宫也牵动着前朝,皇帝不想装糊涂也要糊涂。
陆伴是最佳的顶罪人选。
千里跑太快,刚奔出宫门,胸中一痛,吐了口血。
苏灯心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