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的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有没有被偷走,不就在楚香帅一念之间吗?”
“你真是!”楚留香含笑摇头,拿月月一点办法都没有。
月月起身,啪啪啪又点了几道菜,并说:“小二哥,把他点的酒菜一并送到地字二号房。”
楚留香坐在原位不动:“我辛苦为你奔忙?你连口吃的都不给我?”
月月提起裙摆上楼:“你若再不跟上来,菜和酒就都没你的份了。”
*
楚留香抬手轻叩地字二号房,得了屋内人应允,推门入内,视线立刻锁定在三人中唯一的男性身上。
两人的视线相撞一瞬,立刻分开。
楚留香在月月的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司徒新道:“济南一别,没想到我们竟在此处相遇了。在下楚留香,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司徒新听见楚留香自报姓名,不由眯起眼睛,警惕地将他打量一番:“原来你就是楚留香,传说中‘流氓中的佳公子’①?”
任何一个女孩子的家长,都不会喜欢楚留香这样的人。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浪子有联系。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他没想到司徒新会在意这个,只得苦笑道:“江湖传言,做不得真。”
司徒新勉强点头,警告道:“我便当这话只是传言。”
他用手指点了点司徒静和月月,强调道:“这两个女孩儿都是我的女儿,你的手别伸到她们的身上去。”
楚留香略带诧异地点头,他知道司徒月是神水宫弟子,也知道她有个妹妹,没成想她还有个爹。
“爹爹、阿姐,你们都认识他?”在场唯一一个不认识楚留香的司徒静出声问道。
女儿有疑问,司徒新立即解答:“前些日子我去了济南,在丐帮的香堂外遇见过他。”
楚留香拱手道:“多亏了司徒前辈相助,在下才能顺利带着张简斋先生救治任帮主。”
月月离开济南返回神水宫后,就拜托苏三姐给她的堂侄女苏蓉蓉送信一封。
信中未提其他,只问楚留香认不认识什么名医,她遇到一个人,中了很特别的毒需要医治。
楚留香从苏蓉蓉手中接到信的第一反应,有认真怀疑过月月是在戏弄他。仔细一想,又觉得她并非那种会耗费精力涮人的人。
不得不说,他对她信中描述的中毒症状起了兴趣,更对中毒之人的身份好奇。于是他便从好友掷杯山庄庄主左轻侯处问到了江南名医张简斋所在,请他一同前往嵩山少林寺。
是的,楚留香来到少林寺后,方从无相手中得到了月月的第二封信。
月月在信中没有对楚留香卖任何关子,将自己在济南的丐帮香堂看到的一切一一叙述,将是否带着张简斋去救治任慈的选择权交给楚留香。
诚然,楚留香与南宫灵一同见过泰山的日出,也一同在他的船上捉过大海龟,更数不清有多少坛美酒流进他们的肚子。
但楚留香心中的原则不会改变,他不会因为给任慈下|毒的人是南宫灵,就放弃对任慈的救治。
从得知南宫灵给任慈下|毒,并将他囚禁开始,他便不再是他的挚友了。
一个心怀天下的丐帮帮主,和一个为了夺权弑父的丐帮帮主,对整个江湖来说,区别太大了。
月月在南宫灵离开济南期间摸进丐帮香堂,并顺利见到任慈和秋灵素纯属巧合。
一向幸运的楚留香这次运气不佳,正好遇上南宫灵在济南处理帮务。
以他的轻功,或许能在南宫灵眼皮下见到任慈夫妇,但是以张简斋的轻功却绝无可能。
幸好他遇上了跟踪南宫灵的司徒新,发现彼此都在夜探丐帮香堂,显然和丐帮不是友好关系,双方便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合作了一次。
由楚留香亲身上阵寻南宫灵饮酒吸引他的注意,司徒新带着张简斋潜进任慈夫妇小院为任慈解毒的计划便顺利实施。
“任帮主的毒解了吗?”关心结果的月月问道。
“当然,”楚留香赞道,“江南名医张简斋,可不会辜负他的盛名。”
“以任慈的身份,他请张简斋看病不比你容易?”司徒新提出质疑。
因司徒新的话想起张简斋为任慈诊断结果的楚留香摇头叹息:“那毒药是一点点侵害任帮主身体的,起初难以察觉,等发现不对劲时,中|毒已深。南宫灵纯孝,延请众多名医为任帮主治病,每每问诊他都随侍在侧,先一步为任帮主解毒。毒虽然解了,但对身体的伤害却不会消失,等大夫离开,再次被下|毒的任帮主身体只会变得更糟。”
如今南宫灵已将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并令整个江湖的人相信任慈目前的情况是生病导致,自然不会做无用功,继续请大夫为任慈诊治。并且他自信任慈无法逃离他的掌控,更无法为自己解毒,便不会每日检查任慈的中毒状态。
南宫灵的掉以轻心,给张简斋创造了为任慈解毒的机会。
在张简斋为任慈诊治的第十日,一道黑影再次落在了任慈所住小院的屋顶之上,轻手轻脚掀开屋顶的瓦片,送药之人来到任帮主的床前。
司徒新听后冷哼一声:“这南宫灵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我跟踪他许久,并未他发现他除了给任慈下|毒外还有什么恶行。”
“爹爹助任帮主解毒,已是帮了大忙。”司徒静忙道。
“我此行也非一无所获,”司徒新从袖中取出一个古雅的木鱼②,由取材树心的老山檀制作而成,“这是南宫灵郑重存放的宝贝。”
司徒新在二十多年前,易容之术便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这些年他在仿冒物品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