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关外,大魏军营中。
一名肌肉虬结,头戴金盔身披金甲的壮汉看到那道冲天而起的血气之力不由微微皱眉:
“关雄那老匹夫发什么神经。”
营帐之中还在商议军情的其他将领也是侧目望向天穹,脸色茫然之余还带着几分忌惮。
这时,一名身着素白长袍的中年男子摇着手中折扇,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对着首位之上的金甲壮汉作了一揖:
“大帅,这情况怕是云离那边出了变故,所以关雄那老匹夫才会如此动怒。”
“这...或许是一个良机。”
营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相互对视,有赞同的也有持观望态度的。
“继续说。”
被称为大帅的金甲壮汉不怒而威,锐利的眸子扫视在场众人,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大帅,这重黎关易守难攻,横断方圆百里,实乃我大魏的一块巨大绊脚石,强攻之事不可取。”
“如今或许是天赐良机,云离国那方定然出现大变故,正是我大魏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至于虚实,我等可派斥候进行调查,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一众将士闻言皆是徐徐点头,对于这位白袍军师,他们还是心悦诚服的,对方计谋出众,用兵如诡,是大魏不可或缺的人才。
金甲男子闻言后沉默片刻,一拍桌案率先起身:
“派两队斥候去打探消息,还有,再派一队影卫负责暗中调查。”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了眼睛,包括白袍军师在内,都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大帅,连影卫也要出动吗?”
白袍军师似乎还想再确认一遍。
“仲晨,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这一战败了,大魏的士气将会遭受无与伦比的打击,不能马虎。”
“是真有变故还是弄虚作假下套,有影卫在暗中调查,那就错不了。”
......
重黎关,帅营之中。
“关帅,你真要这个时候离去?”
“对方可是十万大军在关隘后虎视眈眈,龙千那莽夫这次亲自掠阵,万一...”
一名身穿黑色宽大棉服的老叟焦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在营帐中踱步。
“好了,老忠。”
“无需多说,我儿即冠之年战死沙场,耀儿是我唯一的亲孙,如今被人所害,难道老夫还要坐视不管吗?”
“这个仇,我一定要亲自为耀儿报,不管是谁,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关雄,云离国的大帅,手握重兵实力超凡,可谓一人之下。
然而此时这位元帅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周身散发着让人胆颤心惊的气血波动,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宛似一头随时都会失控的蛮兽。
“老忠,这边就交给你了。”
“我也不用调度多少人,只带十名百夫长,千人士兵即可。”
话毕,关雄一摆手,不容分说大踏步离开了营帐。
唉。
一声幽幽叹息自帐中传出,老者无奈摇头。
自半个时辰前,关耀安放在营帐中的命牌碎裂,大帅便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还有残存的些许理智压制着,估计都要把方圆百里屠个干净。
命牌,那是大家族给族下子弟所设立的,以精血为引,在经过特殊方法制作而成,其耗费的人力物力很是繁多,如果不是世家重要后辈,一般都没这个资格设立命牌。
而命牌的唯一作用也很简单,血引者生,命牌如常,血引者亡,命牌破碎。
“承恩大帅三十年福佑,赐吾姓,养吾家,如今...”
“就算肝脑涂地,我关忠也会死守重黎关,待大帅大仇得报归来。”
“传令下去,后方抓紧运送粮草来前线,如若拖延,斩立决!”
“是,关军师。”
......
不用半天,关耀命牌破碎之事就走漏了风声,这重磅消息如同蝗虫过境,瞬间席卷了整座重黎关,且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四方。
“什么?那个人渣死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我也是刚在酒馆听到有江湖人士传言,不知真假,但传得信誓旦旦的,估计错不了。”
“那...那简直太好了,也不知道是何方大侠出手,终于把这个祸害除了,杀得痛快!”
先是重黎关,很快这消息便蔓延到了附近城镇,甚至于一些村落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美其名为儿孙过诞辰,实则在暗暗不断咒骂着死去的关耀。
一处距离重黎关不远的村落中,一位老妇人跪在荒坟前痛哭流涕,泪眼婆娑的不断擦拭着墓碑。
“娟儿,你知道了吗?害死你的那位败类,终于死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老妇人哭得声嘶力竭,全身颤栗。
一年前,关耀路过此地,见少女长得水灵,便有了想法,只是事了拂衣去,留下了失去清白的少女被村里指指点点。
最终熬不过闲言碎语,上吊自尽。
自此老妇人一夜白头,终日以泪洗面,终是哭断了肠,伤透了心。
其他城镇村落,有关关耀的恶行数不胜数,可谓走到哪祸害到哪,宛如小魔王降世,吓得老百姓人心惶惶。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导致家破人亡的事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奈何关耀背景太过强大,背靠一国之帅,就算民怨再如何激愤也无济于事,只能忍气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