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平时在外的坐姿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只不过才剪一半不到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低声而急促地喊着“总理,总理,今天是12月2......”
所有人都是一愣,宗慈希华也是。
然后电闪火光之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宗慈希华跳了起来,“啊,糟了......”
管家瞬间惊呼了一声--因为宗慈希华跳得太急,剪刀不小心剪到她的耳垂了!
然后,这位在所有人眼中爱护自己身体如珍宝、怕痛的极其正统人,竟然不顾她那滴血的耳朵,和剪得半长不短的头发就这么冲出去了。
对此,宗慈希华后来的解释是,因为正是她对自己的痛都如此上心,所以才更能感同身受别人的疼痛,不会对别人做这样的事--然后她还极其怕感染的非要打了消炎针,上了好几遍药、还哎呦哎呦地自己叫了几声才肯罢休。
当然这是后话。
而彼时冲出房子大门的宗慈希华,则是飞快地坐上了车,然后驱车离去后,最后被警车和救护车送回来的。
管家很是难以理解,“您身边又不是没有人保护您,怎么会这样?”
宗慈希华翘在几上的一脚绑着厚厚的砂带,闻言垂眸,似乎很不想回答,“嗯......”
然后她手指挠了挠太阳穴,定定地看向管家,目光沉静,“你还记得曾经到我们家做客的那个人吗?我读初中的时候”
管家的记忆慢慢复苏中,“是......那个您说您送她很多年生日礼物、她却没送您的那个?”
“呵!我领回家的同学也不就那一个吗!”
“是。然后呢,那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当时跟她约好,2019年圣诞节会在我们学校门口等她的,就在那个地方......”
“可是后来你们不是闹掰了吗?”。
“那跟我履行承诺有什么关系吗?”
“那她......”
“我不知道......就是看到有个背影的时候追了过去,所以才会被车撞了--对了,早上那个跑进来的人是谁,有什么事吗?我突然想起那件事来就跑出去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的,朱秘书长处理完了......”
“那就好”宗慈希华点了点头。
看到管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她想了想,“所以说,在没有红绿灯的地方,行人就是红绿灯没错--你说当时我提议的那个交通法规怎么就没通过呢?不然也不会现在......”
“那您今晚怎么办呢?”,管家打断了她。
“什么怎么办?”
“您每天晚上沐浴不都是要有一套流程下来的?我去找人伺候......”
“算了,我又是什么精贵的了?要睡就睡了,还怎么睡,你不然问问我是怎么呼吸的好了”,宗慈希华笑了一声,似乎心情颇好--只有管家明白,她那时因为现在没有了诺言的束缚才会如此,她冷心冷情地还是没有原谅那个人,所以这次的“赴约”只是为了她心中过意的去而已,她根本不在意见没见到,只是知道自己又卸下一块重担。
“那怎么行......”
“你觉得我以前过的怎样的生活?”,冷不丁的,宗慈希华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管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却并没有回答。
宗慈希华就笑了,虽然那笑容有些苍白,“幸好你没有也说我很幸福--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生活在一起吧?那还算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你呆在爷爷身边......那段时间里,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幸福,连我也差点这样以为了......”
“但我真的吃过屎和尿,至于什么原因,我到死也不会说的,但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过世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等我死了,说不定可以从我的遗物中知道,但很遗憾,我不怎么写日记就是......”
宗慈希华又笑了一下,“所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会有洁癖的原因吧?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你觉得我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宗慈希华再笑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打算等他的回答,“我知道我是盘什么样的菜,已经只能这样了,再加上别的味道就不美妙了--所以说我不想改变,只要每天能给我两个小时独处的时间,我就可以继续再撑下去的,而且是非常完美地......那样我就很开心了......所以说”
宗慈希华垂眸,长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你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