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四周没有风,耳旁寂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奔跑的声音。
而之所以晋拂晓会这样奔跑的原因,只因那摇动的花朵--花盆在动。
楼上有人!
意识到这点,晋拂晓跑得更卖力了,手不停挥舞着,“快走啊”。
以往反应力迅速的苏熙文不知为在此刻却呆住了,仿佛定住了似的,只因眼眸里里全是晋拂晓向他奔跑而来的身影。
啊,他在为我而奔跑......
这是苏熙文在被一个窝心腿给横倒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然后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心口传来,苏熙文捂着心口,背倚着破旧的房门,狼狈地坐在地上,怒目往上一瞪,却发现原来朝他奔跑而来的晋拂晓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旋转抱着回站在了花园的碎石径上--也就是朝自己踹出那一脚的“凶手”。
苏熙文刚想骂上一句。刹时,那隔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砰”的一声发出巨响。厚实的红瓷花盆碎片四裂,砸在了他刚刚站住的位置。黑色的土混着枯黄又夹杂着丝绿的叶子散落在地,最后只有一支嫩黄干枯的花朵像个稻草人一般插在土里,因坠落而颤抖,显得搞笑又滑稽。
这突变让苏熙文惊吓了一下。不过比起心痛,他摸了摸脑壳,想起上次脑袋开瓢的那种疼痛......啧,简直不敢想象!看来这还是心痛的好。
不过--苏熙文望向那抱住晋拂晓的高大男子,和他怀里的那个人。也幸好那人将晋拂晓拉开了,否则按照惯性,即使晋拂晓把自己推开了,但几乎站在原地的晋拂晓也不免受伤......
这般想着,苏熙文扶着墙壁站起来,堪堪地朝他们走了过去。只是还没等说些什么,那高大的男人就将怀里的人塞给了自己,然后飞快地朝里面冲了进去。
一个照面,苏熙文就认出那人是自己又敬又怕的表哥兼队长--江逾明,就不禁立即瑟缩了。
他双手扶住被推到自己怀里的晋拂晓,好像明白,又很是疑惑。
“怎么了?”。
莫名其妙被抱了个满怀又被推出去的晋拂晓也有些愣。只不过他很快的就回过神来,站直了身体,神色严峻,“楼上有人想害你”。
苏熙文一听这还得了,立马把手也放了开来,奔上楼去。
紧随而来的警员立即把建筑周围包围了起来,禁止人出行。
先行的证物组已经越过石径上的晋拂晓进入建筑内部,行色匆匆。
而站在原地的晋拂晓看了眼外面那拦起的黄线,又不禁看了一眼那斑斑锈迹门后的黑暗世界,顿了一下,手心不由得蜷缩了起来。
他捏了一下拳头,然后不由自主地朝那世界走了进去。
因天渐暗而不能视物的晋拂晓本想扶着墙上去--实在是他过了平常生活太久,忘了这点。但他还是一下子反应过来,怕影响取证,手就贴在自己身侧,规规矩矩上了三层。
上到三层。刚刚那个抱着自己的男人不知身在何处,原地只剩下苏熙文一人。
“怎么,发现了什么吗?”。
到了楼上,见苏熙文用手机打着灯,晋拂晓这也方晓,举着手机四处张望了一下。
“没有。但你们刚刚真的见到有人?”,苏熙文疑惑,“可是这里明明干净得很......”。
晋拂晓见了也是疑惑。因为这楼上的四周除了废弃的木材家具外,一片狼藉。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什么藏身之处。
晋拂晓探头往窗外看去。四周黑暗的树林像是能吞噬人的毒蛇野兽一般盘踞在这建筑的下方,从四面八方延绵而来,郁郁沉沉。
不期然的回头,晋拂晓骤然看到不知何时又出现的那男人,不禁有些愣了,刚刚被用力抱住的身体有些瑟缩。
那男人身上强势霸道的气息太重,令他很不适应。
“没有找到吗?”,苏熙文问了一句。
男人却没有回话,只是看了晋拂晓一眼。不甚明亮的手机灯色,那锐利的一瞥令晋拂晓有些喘不上气来。
可能是因为自己过了太久的安逸生活了!他这般想道,低下了眉目。
“下去吧!让一队带警犬来搜”,男人言简意赅的丢下一句,没再看晋拂晓一眼,修长的腿直朝楼下迈去。
苏熙文站在狼藉空地的一角,示意晋拂晓先走。
晋拂晓顿了顿跟上。只是转到二楼的转角的时候,里面房间的移动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警员队伍们都在各司其职,一片繁忙。
晋拂晓不由地停了下来,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半墙高的壁面上全是喷溅的血迹,像是在地面上被弄破劲动脉而造成的后果。而隔着行走人员腿间的间隙,可以看到一团腐肉团着白花花的骨头,不成形状的瘫在地上--却绝对是人形的痕迹。
晋拂晓还想再看,那本来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却转头看了自己一眼,似警告,似意味深长。
像是自己冒犯了他人一般,晋拂晓顿觉得没意思,下颌骨紧了下,然后朝还要往下走的苏熙文道了一句。
“你有事就先忙吧!我跟证物组的车回去就好了--他们已经在收拾了......”,顿了下,晋拂晓才补了句,“再见”,然后施施然地跟着一个抬着证物箱的办案人员下了楼梯。
苏熙文来不及伸手阻止,一个从楼下迎面而上拿着记录本的警员就拦住了他。
“副队,我刚刚询问过了,村长说是一个打猎人的猎狗发现的,那猎人下山叫了村长后,才报警的。村长说那猎户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只能明天一早再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