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抓住她的弱点胁迫——因为就光是那最后一次的家暴,他把流金打得头破血流的这件事就不得不让她妥协了……
览香的瞳孔涣散着,似乎想要聚焦着什么,只是虚无。
男人笑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个软脚虾似的,谁都可以馋上一口,为什么我不行?我还有什么不行的?”
览香不想回答,只是闭口不言。
男人却似乎誓要得到答案。
于是她忍不住开口,却是咬牙切齿,“你真不是个男人……”
男人暗笑了一句,“你最厉害也就这句……”
她闭上眼,只一句。
“跟你我觉得恶心……”
许是这一句刺激到了他,男人大力起来。
田埂碎了,碎了一地。
凉凉的水掩盖了他们。
最深处的水央似乎湍湍而流……
被推动的波动阵阵荡漾开来,一圈一圈地向外浮去。
在那巨大的摇晃中,览香隐约中想起,后来好像是有个男人真心喜欢她的——也不介意她的过往,却只是因为那群男人和女人每天萦绕在耳的话语,那个男人想要娶她,却又忌讳从前地疯了,流浪到别的地方去了……
所以后来她也就更无所谓,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了。
就像以前觉得再怎么不能做的事,现在却像条母狗一样,觉得也可以省略羞耻之心地那样去做了……而在她眼中,狗和那些人也就一样,甚至有些人比癞蛤蟆还不如!也包括她!
而至于她自己,至于她自己……反正到时候,田野尽头,埋着的,是她的尸骨,田野那头,埋着的,是他们良知——那么一比,她也不差什么了。
啊,剧烈的震动,摇晃得天地都失色了,一夜飒挞,她被翻身往下一按,全身都湿哒哒的了——可那冷却似乎传递不到她的身上,仿佛她失去那所有感知的知觉了……
漆黑天空的一条缝都白了起来——黎明要出来了。
她看着那白却只是喃喃,“怎么会这样?”
她的半个脑袋都晃荡在水中,耳朵里都是水声,却什么都听不清楚,而眼泪才刚流出的瞬间就又淹没于水中——好像在昭示着人的悲伤实在过于廉价这一事实。
眼泪像喷泉一样,溢出许多温热的液体。
一团浑浊裹着她的眼泪,以一种螺纹被震荡出最紧密的中心,然后顺着田间那被挖开的洞口,流进下一个滋养稻田的秧水中,一个又一个……
而那团颜色直到第二天被烈日骄阳下热得只在稻野间穿梭的鸭子一口吞下后,顺着粗浅的脉络游走全身,然后被端上人们的餐桌,完成了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