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句反问就难住了她。
林桢桢努力思索。
但还没等她想好回答,张姐就一一击破。
“你打电话去说不好意思,原先不知道这支笔这么贵重,思来想去还是还他的好--人家要是对你有企图,肯定约着你见面,或是让你给他送去--但这玩意搞托运,丢了都没保险敢给你报的,所以还是省省吧!”
“那见面了呢?你要怎么处理?孤男寡女,地点他定,这不给自己找麻烦呢嘛!毕竟咱们可是求人吃饭的,拒绝的事哪有这么容易”
“再说了,要是人就是有钱任性,想送就送,咱这拼命猜人的意思有啥意思,过了那么久又倒还回去,人还以为你想借机搭讪倒缠着他呢!万一影响了订单,你看大老板不吃了你,所以我说啊,你就别管了,放着就得了”
张姐说得好像都有道理,但林桢桢还是觉得那笔很是烫手,“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没准是你太土包子了,巴巴夸了人笔,人路总还以为你跟他要呢!”
林桢桢面色一红,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真的是--可是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她懊恼了一下。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那么贵的笔,放我这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想那么多干嘛,还不如回家玩屁吃”,张姐轻薄的红唇翕动着,“如果他没找你的话,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该吃吃该喝喝,万一要是找你的话,抖露出那笔的价格,你就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直接还给他就好了,撇得一干二净”
瞧瞧,不愧是浸淫销售界多年的老妖精.......啊不,女魔头,而且得亏是个虽然毒舌八卦,但做人还算良善清楚的女魔头。
林桢桢受教了,点了点头打算照做。
“可要是那路总真是要勾搭我们桢桢呢?”,又有人问出了疑惑,“就算再有钱,可那笔也的确不便宜啊,就真这么一时兴起送人?那也太大腿了”
“说是这么说,但依我看可能性还是很小”,张姐分析,“听说路总的爸--就是大路总,就是在对接业务上出轨了对方的业务员,害路总的妈跑回娘家的时候出车祸死的--所以他怎么会走大路总的老路呢?我觉得是不可能”
“也是”,旁边的人附和,“听说路总那公司在他上任后,对外业务时候那个保持距离啊,恨不得穿着防护服行动”
“唉,可惜啊”,张姐叹了口气,“要是每个公司都能像路总手下那路子走就可以了,不然老娘的休息时间也不用再应付那些猥琐老男人的骚扰信息”
“我也是,最近被一个老客户缠上了,同样都戴着婚戒,我这么正直,怎么他就那么不懂事呢?”,一人加入了张姐的吐槽大会。
“说得那么好听干嘛,那种男人哪里叫不懂事啊,就是贱”,另一人也加入了吐槽大军。
.......
叽叽喳喳,短暂而又“收获”颇丰的下午茶会就结束。
每个人都心满意足且斗志昂扬——果真,八卦是大部分女性的天然营养剂。
临散开前,张姐特地落后了一步,和林桢桢并行。
“别多想了呆子,没事的”,张姐抓了抓自己的大波浪,烟红色的指甲在炽光灯下的色彩更显夺目。
“路总是个风评不错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的——就算是真的也别怕”,她朝林桢桢瞥了一眼,“等联系你了再说,要是不懂再来找姐,我罩你”
不得不说,这话简直给林桢桢吃了颗定心丸,她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林桢桢的眼光非常炙热又崇拜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只是那直白的眼神,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啊!
张姐挑下眉头,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一耸肩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没办法,谁叫这是个呆子呢!
3
林桢桢呆是呆,但不傻。
相反,她身上还有某种程度上别人所不具备的品质和天赋,才会从小到大过得还算顺遂。
刚开始还有人认为她是故意装傻,假装听不懂暗示、不知道潜规则什么的,又或者是她其实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故作姿态,扯了张大皮来保护自己,免受这些累赘的看法……
但不管怎么想,重要的是她的确一直都是这样的做的,就如她的这个人一样,透直可见,所以也无所谓装不装的,和她相处,就要默认她是呆子。
话说回来,林桢桢一直记得张姐曾说过的,若是路云川跟她联系见面的话,有提到那支笔,她就趁势将笔还回去即可,千万别节外生枝。
是以当路云川发消息请她到车站接他的时候,林桢桢很快回复了可以。
且因路云川致歉,是因助理有事耽搁所以只能麻烦她的时候,林桢桢估摸着这人肯定是太多行李提不动了,才会叫她,所以临出发前,她还特地去隔壁部门借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后辈当苦力工。
只是到了车站以后,路云川也就一个行李箱和一只公文包提着,两个年轻人帮忙提到出酒店的车上以后就无用武之地。
位置就那么点。
林桢桢正想着这三个人怎么跟着去到酒店呢,堪堪坐进后座的路云川就笑了一下。
“多谢了,后面的我自己就可以”
“哪里会呢”,林桢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忙扬起了笑容,“请不用客气”
“嗯”,路云川只点了点头,然后朝司机示意了一下。
车渐行渐远,而躺在林桢桢包里的那支笔仍只能被她紧紧地握住。
而路云川第二次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