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还没导出来,况且今天都周五了,主任早放周末了——简直无解。
啧!
虽然那样做不太合适,傅悦欢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但当时她还有学校的一些事急需处理,只好决定在下个工作日再向他解释。
不曾想,就是因为那样年轻而又错误的决定,让傅悦欢周一碰到他的时候,遭到了沉重打击。
他,郭敏研,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无视自己!
她知道那是他生气了,但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生气。
无论她后来怎么道歉也不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傅悦欢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在郭敏研那里如此不可饶恕,而且会那样,奇怪地看着自己——一般人或许后面会慢慢反应过来,感受到那种细腻的隐晦和意有所指。
可傅悦欢从小没有母亲,后来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后也都是寄宿,实在难以体会,更不会去为此多想。
她只知道,其实这件事严格说起来的确是她做错了。
对于不熟的人来说,尤其是一开始还只是在试图增加了解的情况下,她这样一来,的确失礼且冒犯。
是她自己自以为是,又心存侥幸,觉得他可能不会那么生气,或者只要自己稍微解释一下就能过去的……总之,那件事给了她人生一个非常深刻且永生难忘的教训。
顺便一提,正是那宝贵的教训,让她在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一向保持着——只要一感到有什么不对,就不会轻易放过,势必要妥善清楚解决的作风。
那使她规避了很多有可能发生的错误,像个自动纠错机一样令她快速成长了起来。
而对于让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傅悦欢是很感谢的,但是感谢中又带着很多愧疚,愧疚里又夹杂着些许怨念--那样的情绪太过复杂,她处理不来,只好放弃继续道歉寻求谅解的初衷。
后来就是不知不觉在经过那么多年的发酵后,他们莫名其妙就演变成了现在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反正傅悦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郭敏研已经真成了她“死敌”一样的感觉。
想不通的东西她已经不想再去多想,只是同理,在这样“敌对”的情况下,郭敏研提出的建议,不管有多么正当的解释,她都不可能同意的。
郭敏研为了想要快速“镇压”所有的负面消息,就打算伪造一个劲爆的新闻一劳永逸——他想的倒是简单,傅悦欢却不这样认为。
平复了下心情,她瞟了一眼郭敏研,然后开始往回走去。
傅悦欢必须要马上向院长解释一下,免得他像那两个蹩脚实习生一样乱传。
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谁料郭敏研却拦住了她,“你要去哪?”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找院长啊,不然待会又会乱传”
“我不是跟你说了,她们不会相信的。我不想别人一直传……我跟你的绯闻”,郭敏研无奈。
“传就传,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事情就是你越解释越来劲——实在不行我辞职……”
“你辞职那我怎么办……不是,我是说,那我的名声怎么办?”
傅悦欢实在难以理解,“正因为要守护你的名声才只能这样不解释,不然你以为莫名其妙多一个感情经历,以后找女朋友听起来很好听吗”
郭敏研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但最终他总算下定决心。
“可是我不行,我不想在工作的时候忍受他们对我的讨论,就算你辞职,也会被说是我害的或者其他——虽然说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怎么解决也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傅悦欢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却又被郭敏研打断。
“而且如果,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的话,我以后就不会……我们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以前什么事了?”,说得这么不堪入目还像威胁一样,傅悦欢下意识就想回击一下。
郭敏研极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傅悦欢一下想起那起源的邀约顿时安静如鸡,一点都不好意思再问了。
不过她却仔细斟酌了起来。
如果那样就能“赎罪”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因为傅悦欢本人很有强迫症和极简癖,好吧,虽然也有洁癖等等其他怪癖,但她奉行的主义基本上以大道为简。
她的道德感和底线都很顽强,基本上从没与人有过冲突,是以,郭敏研的那些无视,已经是够让她“刻骨铭心”的了,而如果在未来都没有任何解决这问题的一丝可能的话,那她指定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件事了。
傅悦欢不想那样,她只想把这件事解决,然后就可以把他归为自己生活中的其中一个过客,和其他那些她会遇到的普通人一样--那样,直到她离开前,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那对她的良心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是以,很轻易的,她答应了他。
“好,你说的,这样我们以前的事就算了——之后再隔一段时间分手,我觉得就半年吧,那时候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傅悦欢以商谈的语气向他确认,其实却很强硬。
她做的决定一般从不更改。
接受还是不接受?
依傅悦欢的脾气,她一向把底线挑明,半年或许是她的极限了,如果拒绝,有可能她还会允许拉扯,但也有可能彻底谈崩,她会直接甩手一句那就算了。
这令被下通牒的人很是为难。
但突然,郭敏研在犹豫不决中电光一闪,决定沉默,把主动权调转位置。
等了一会,傅悦欢果真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