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更不知道……赵姑娘好不好。
可千万别受伤了才好。
云临在燕王身边做了六年副将,就暗恋了赵红药六年。
但由于家世样貌和世家大小姐相差过于悬殊,他是绝不敢妄图表白的,平日连话都不敢主动上去搭。
但他知道,赵红药是晓得他名字的,偶尔背地里还会提他。
至今犹记两年前,在边境的一次露天烧烤酒会,赵红药喝多了,脸色红扑扑的像桃花一样好看,一直摇摇晃晃拉着宣萝蕤也不知说什么悄悄话,两人时不时一起哈哈哈哈大笑一通。
忽然,赵红药抬起手,指了指他:“你看云将军——这不就是一个现成活的,话本里的那种,帝王身边的一流隐身暗卫?”
“……”
云临想到那次,至今还微微
涨红了脸。
至少她是知道他存在的(),他今天还立功了呢?(),回来要是受了赏赐,也许能够提起勇气托人买瓶上好的酒送她。
“……综上所述。”燕王悠悠道。
“北幽大军压境,孤注一掷围困在此,后方守城之军自然空虚。”
慕广寒:“而西凉主力,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救援,而是直奔松陵主城而去。”
“嗯,而且。”
燕王勾唇:“……可不止松陵主城。”
那笑容与平日里对着他时熟悉的笑容十分不同。慕广寒心里暗暗记下——原来燕止认真与“敌人”交涉时,是这么个样子。
“如城主之前所言,松陵江开,西凉没有船,渡江以后粮草也是一大问题。”
“所以。”
燕王笑道:“我还让云临,带人去搬空了薪市。”
“……”
这一刻,慕广寒真的是,有种瞬间激动飞跃,又毛骨悚然的感受。
而但凡那个开天眼的人此刻正看着,感受一定是他十倍、百倍而不及!
他甚至嗓子都有些微哑:“薪市……是北幽,藏粮草的地方?”
燕王又一次笑了,月下露出三瓣嘴下雪白的牙齿:“是,整个北方站区的所有粮草,都藏在薪市。”
他终于演都不演了。
直接抬起眼来,隔着虚空直直与镜中的姜郁时对视。
那一瞬,古祭塔上,明明上一刻是平夜万里,却紧接着骤然雷电破云、白月翻滚,万壑松涛山雨欲来。
时隔数年,姜郁时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记忆中抹不掉的故人鬼魅。
明明清楚,此刻西凉王不可能真的看得见他。而记忆中人一身雍容祭司祗服,眯着狭长的凤眼,也与眼前的西凉王完全不像。
却是一样带着和善微笑,相似的平静无波里,扑面而来的刺骨杀意!
“哦,此外,本王还有一件事想要提醒姜大人。”燕王拱手。
“……”
“松陵城破,北幽半壁已入西凉。姜大人以为,东泽,南越又是否还能坐得住,默然看我西凉一家独吞,而不急着过来分一杯羹呢?”
“本王还想知道,倘若北幽已无兵可用、无粮可用之事再传扬出去,其他势力是否更会有恃无恐,而北幽又该如何收拾残局?”
“当然,这些都是姜大人要头疼的问题了。”
月下,一张猫兔混合的油彩脸,三瓣嘴勾着,那是姜郁时这辈子都未见过的森然邪恶。
“燕止还祝姜大人……心情愉悦,福寿安康。”
“……”
“……”
祭塔上,晏子夕道:“薪市粮多,他们一时半会搬不完。不如此刻立刻传令,撤回最近的援军,北边雍城的兵也星夜加过去……无论如何,粮草要先保住……”
“不必。”
姜郁时颤抖手指用镜子看了一下松陵全境,心道大势已去,却是眸如
() 鹰隼,抬起一张沧桑青白的脸,向白惊羽伸出手去。
“你不是说过,想要帮我?”
“从今往后,我信任你。”他咬牙道,“你来。”
“……”
控尸逆天,即便是天玺没有湮灭时,每唤醒一次尸身,也要几近瞬间消耗殆尽姜郁时整整两三天的法力。
而自从天玺不在,红髓珠的裂纹也越来越多,从拓跋族抓来的人也一个个献祭杀光了以后,控尸更是困难。
此次合围,他更是开天眼都勉强,更遑论再唤尸将!
……
白惊羽闭目握住姜郁时的手掌。
微微试过法术深浅而已,她已额角微微冒汗:“姜大人,我初习此法,眼下怕只够辅助姜大人唤醒一人……”
一人够了。
再多,以他如今枯槁的身体,只怕反而不好兼顾。
一片幽暗过后,白惊羽发现自己被带进一片黑域。在黑域八卦阵图的微蓝色阵法上,站着七八十来个栩栩如生的木偶人。
姜郁时将她牵到一个卷曲头发的木偶身前。
白惊羽将法力注入木偶,一半略感奇怪,微微皱眉。
“怎么了?”
“姜大人,这人身上……有一些明亮的东西,像是,像是月华?”
确实有。
姜郁时之前操纵他时,也曾多少感觉到过。不像别的尸身附上去总给人一种空荡荡、冷冰冰的感觉。这个人周身却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朦胧而柔软的……月光气息。
“许是这人以前融过天玺,留了些宝石之气。”他冷冷道。
“不重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