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刚到书房,正好看到柳眉嫣扶着门出来。
她身上衣服满是尘土,发髻也是极为散乱,关键是脸色惨白如纸,眼下的乌青却又十分严重。
有点像……话本里的女鬼。
“县主。”
青竹上前福福身。
柳眉嫣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她下意识扶住了房门,才堪堪站稳,“你来干什么?”
青竹看着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心中暗爽。
“县主,王爷让您去和顺苑。”
柳眉嫣愣了下。
风夜北在和顺苑?
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
王府旁边的确有几家药馆,但当时的风夜北已经不够清醒,若是出了王府,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云沧鸾也会医术。
想必,风夜北现在刚刚清醒过来,让她去和顺苑,只是想要口头训斥几句罢了。
毕竟,若是要惩罚,那来人就是秦羽,而不是那个贱人的人。
“好。”
柳眉嫣应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青竹再次福福身,“县主,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王爷让您立刻前往。”
柳眉嫣咬了咬唇。
恨恨地深吸口气。
好!
“走吧!”
她仰起头,像是高傲的天鹅一样,立刻朝着和顺苑的方向走。
青竹赶紧紧随其后。
等到了和顺苑门口,柳眉嫣却忽然停下脚步。
她轻轻拽了拽自己那本就有些松松垮垮的
衣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香肩,然后扭着水蛇腰缓缓走进去。
青竹:“?!”
柳眉嫣刚迈进院子,一眼就看到,院子内晾晒着的一块淡粉色床单。
在床单中心位置,那一抹鲜红极为夺目。
她直接呆住了。
很快,缓过神后,她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心口的血气不由翻滚,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
“县主,您怎么停下了,王爷跟王妃还等着呢?”
柳眉嫣堪堪回神,手紧紧握拳,脸色极为难看地继续朝前走。
这时,屋内的对话声传了出来。
“这些还不都是你弄的,谁破坏谁治理!”云沧鸾声音略显强势。
风夜北的声音随之传来,“还疼不疼?”
“疼,你不会轻点?”
“本王已经很轻了,你再忍一忍。”
这语气有一点点的不耐,可仔细去听的话,还能感觉到男人极为好脾气地在哄。
柳眉嫣的心口像是插了一柄钢刀,只觉得胸腔疼的让她难以呼吸。
“县主来了?”云沧鸾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此时,风夜北的手刚从被子下伸出来,指尖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还有一些透明晶莹的东西。
“青竹,你怎么不通报呢,”云沧鸾故意说道,“闺房之乐,岂能让外人看了去?”
青竹虽然未经人事,但从接过带着落红的单子开始,就已经反应过来昨晚发
生了什么。
心想,现在王妃得偿所愿,心中肯定高兴不已,所以也不是真的怪她,便立刻配合道。
“奴婢知错,下次一定拦住县主,以免耽误王爷跟王妃的正事。”
正事是什么,那就不用说清楚了。
云沧鸾对青竹的反应十分满意,还故作愠怒,“自持一次,下不为例。好了,下去吧。”
青竹福福身,转身就走。
还很贴心地没关门,随手拿了一把扫帚,勤快地在院子里打扫。
她眼神不断朝着房间里面瞅,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云沧鸾打量了柳眉嫣几眼,轻叹一声,“县主,你说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这般虎狼之药。”
“随便找了一家药馆买的。”柳眉嫣说。
她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已经到了这番地步,纵使百般否认,他们也会调查,不如就这样混淆视听,拖延时间。
只要,‘那人’毁掉一切的证据,就能万事大吉了。
“哪个药馆,给你抓药的大夫是谁,给你药方的人又是谁?”云沧鸾一连三个问题,步步紧逼。
有一抹冷意,像是从她的骨缝里渗出来,犹如一场冰雪暴扑面而来。
柳眉嫣的身体颤了下。
觉得心口就像是被冰丝瞬间穿透了一样。
杀人不见血。
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算是能忍住了心底的情绪,“是兄长还在世的时候买的,是一个游方的郎
中给的药方,此药难以启齿,所以抓药的时候,我是分开抓的,去了很多个药馆。”
提起了她的兄长,云沧鸾不由眯眯眼,看向了一旁的风夜北。
果然,风夜北满脸变的纠结起来。
这种东西,男人总喜欢买来用在青楼之中,成了流行的一种的乐子。若是一切都揭开,那就会让死去的战友名声有损。
最关键的是,他的战友已经战死,死无对证。
根本无从查起。
云沧鸾在心里面琢磨了下,接着,故意娇嗔出声。
“唉哟,王爷快给我揉揉腰,昨晚你那么厉害,我腰都要被你掐断了。”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