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越过脸色苍白的主仆二人,径直走向和顺苑。
一出房门,青竹激动的说,“王妃,您刚才真厉害!”
云沧鸾看着她满脸崇拜模样,有点无奈,“看我笑话呢?”
青竹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就是觉得,好解气。她们主仆二人分明是以退为进,步步紧逼,说什么只做侧妃,分明是在逼着您让位!”
云沧鸾自然看出秦星歌不过就是顺水推舟,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可她的确是也没有看出秦星歌逼着她让位的意思。
青竹继续说道,“她们先说了宸妃贬妻为妾的意思,再自请为侧妃,其实就是再提醒您,宸妃看重的那个有能力的人,就是她。”
云沧鸾:“……”
也对,这对主仆一直强调秦岩能帮风夜北脱罪呢。
可以赌上自家几百口的身家性命,自然是有能力。
青竹再次分析,“您肯定会伤心的,觉得事情是不是能解决,宸妃娘娘都不会放过您,倒不如现在自请下堂,还能避开王府的祸事,将这倒霉运过给秦小姐,岂不是两全其美?”
云沧鸾:“!!”
好有道理。
她居然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原
主的脑回路就是这样的。
秦星歌跟宸妃从原主的情况出发,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局,就是让她卷铺盖走人的。
“还好王妃您没上当,还让她们主仆丢尽脸面。”
云沧鸾:“……”
她只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算计。
不过……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战王府涉及到了北齐细作的事情,说严重点,就是通敌叛国,应该问斩。
可宸妃跟秦星歌居然还有心情谈婚论嫁?
所以,这件事虽然很凶险,但风夜北此时应该还没被牵连到。
或者,夏仁帝觉得证据不足,在等其他的证据。
“青竹。”
“是!”
“去拿笔墨纸砚来。”
云沧鸾站在书桌前,开始在纸上勾勾画画,将跟温复齐有关系的人全都写出来。
之后,写出了跟风夜北有敌对关系的人,以及会产生敌对关系的人。
最终,她圈中了鲁王!
鲁王是个笑面虎,而且善于搞事,可在寿宴之后,他一直静悄悄的,倒显得有点反常。
另外……
她想起了今天苏如意的那番话。
苏如意咬牙切齿,言之凿凿,似乎早就胜券在握。
她大胆推
测,苏如意早就知道她要倒霉,或者知道王爷要倒霉。
可云相在朝堂上的事情,从不会跟家人讨论。
那又是谁呢?
下一刻,她的笔又圈了云妙馨的名字。
寿宴之后,坊间就有消息传来,说是鲁王经常到相府做客,跟云相探讨大夏的未来发展。
鲁王……云妙馨?
她放下笔,心中已经猜测出来了事情的经过。
大概是鲁王设计了这个局,无意之中跟云妙馨透露,或者,需要借助苏如意丞相夫人的身份做点什么,只能透露一点消息。
所以,苏如意即便失去了那个店铺,也没有真的暴跳如雷。
可是问题来了,鲁王怎么知道温复齐是北齐细作?
或者,他是用什么样的“证据”来陷害温复齐?
“王妃。”
青竹从外面走来,低声说道,“怀王跟怀王妃来了,想要见您。”
云沧鸾微微一愣。
如今风夜北在宫中的情况算是生死不知,多少人对战王府都是避之不及。
他们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难道是怀王的病情复发了?
青竹帮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她拎起了自己的药箱,匆匆朝着花厅走去。
两人赶
到的时候,怀王正在品茶,怀王妃正在摆弄这里面正在盛开的花儿。
夫妻二人安安静静地样子,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幅画。
听到脚步声,怀王妃先回头。
她穿了一身藕色的披风,内里是浅紫色的棉衣,配着头上紫色的步摇,显得贵气逼人。
“弟妹。”
她平时是个比较恬淡的人,很少有太夸张的表情。如今却是满脸的担忧跟紧张,快步走了过来。
她走过来,直接就拉住了云沧鸾的手。
脸上的忧虑之下,还多了几分震惊。
“你的手居然如此凉!”
话说完,便收回手,将身上随身带着的汤婆子递给她,“快暖暖。”
汤婆子还热乎乎的。
热意从掌心的位置缓缓晕开,慢慢地传到四肢百骸,让心脏都感觉到了几分暖意。
云沧鸾的眼眶微微一红,声音略微沙哑,“二嫂,你怎么来了?”
她抬眸看去,怀王脸色正常,气色良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怀王妃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她的手,“你将我们当成外人?如此大的事情,你还想自己承担,真是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该说你傻。“
云沧鸾:“可是…
…”
“可是,他们是亲兄弟,怎么,你今日倒是跟我见外了?”怀王妃抿了抿唇,又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倒是我不配跟你肝胆相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