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柯南震惊的声音在咖啡厅里响起。
还好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人,栗山阳向一手握着擦到一半的杯子,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嘘,你冷静点啦,这里是公共场合哦。”
下意识闭上嘴巴,柯南下意识转头打量四周,见这时并没有客人,才压低声音:“像你这样淡定才不对劲吧!”
如果他没听错,对方可是被那个组织的人给直接盯上了啊!
“我倒是觉得,她应该还没发现你我之间的那个‘小秘密’。”栗山阳向放下杯子,双手在脸边比出个双引号的手势,“被查询的只有在警视厅记录中与我有关的案子。”
和柯南扯上关系的案子,在警视厅内部叫做尸体失窃案……
咳,伊达航作为直接发现尸体的警察都没认出来他,要是没点明显的线索,一般人还真联想不到这里。
柯南:“……我不是说这个,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问了和之前宫野明美一样的话。
不过高中生侦探知道的内情更多,所以栗山阳向回答得也就更直白:“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耸耸肩,“我又不会死。”
作为诈尸现场的目击者,柯南一时语塞。
他觉得这个态度好像不太对,但又的确没有话可以反驳。
要说组织的人心狠手辣很危险?
可他不会死诶。
将身边的人牵连进来?
说起来……
柯南忽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听青年谈到过任何亲人朋友。
唯一和对方有过联络的,好像就是那位姓松田的警官?
想到这里,有些话就不太好说出口。柯南犹豫再三,还是体贴地没有多问。
“如果他们来找我……我还挺希望他们能找到我的。”栗山阳向倒是没注意对方的神态,只慢悠悠道,“毕竟,我要找的人在他们手上,可我又找不到他们的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诈尸这件事与工藤新一变小几乎捆绑在一起,青年说不定都要直接放消息出去引诱组织找上自己了。
瞥了小学生一眼,栗山阳向叹了口气。
这样做会把周围所有人都卷进来,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啊。
“我也要从他们手里拿到药物样品,找到变回去的解药。”柯南强调道,“还有,这些人最后全都会被捉拿归案的!”
栗山阳向:“所以你找到他们的线索了吗?”
柯南:“……没有。”
可恶,他已经很努力了!
虽然变小后已经跟着毛利小五郎破获了好几起案子,但很可惜,那些都是平平无奇的米花市民犯下的罪行,与什么大型跨国犯罪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不要着急。”栗山阳向朝他笑笑,“慢慢来就好。”
可是——
柯南的话卡在喉咙里。
可是……
“……我想早点变回去嘛。”小学生模样的侦探沮丧地趴在吧台前。
栗山阳向安慰道:“要知道很多人可都盼着能返老还童呢。”
这安慰一点效果都没有。
柯南忍不住吐槽:“那也不该是像我这样的……从四十岁回到二十岁、或是干脆永葆青春才能叫做好事吧。”
他才十七,正值青春的年龄,还个什么劲的童啊,还要被迫去重新上一遍小学!
栗山阳向不置可否:“也许吧?”
“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些……我只要能像正常人一样就好了。”柯南托着下巴唉声叹气道,“总之,既然被盯上了,栗山先生最近小心一点,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是,我知道了。”
栗山阳向笑眯眯地将最后一个擦干净的杯子放进橱柜,忽然冷不丁道:“有人从楼上下来,要往这边来了哦。”
柯南被他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转头看去:“谁——兰、呃,小兰姐姐?”
好吧,是他反应过度了。
已知今天侦探事务所没有客人,青年又说是从楼上下来的,那不是毛利父女还能有谁呢?
毛利兰推开门,有些不好意思地和青年打了个招呼,随即对柯南道:“柯南,我们要出发了哦?”
毛利小五郎跟在她身后,一副宿醉刚醒、迷迷糊糊的模样。
“毛利小姐,这要出去家庭聚餐吗?”栗山阳向笑着与她寒暄。
“不是啦,是爸爸今天有个朋友要结婚,我们要去参加婚礼……”毛利兰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满脸胡茬、仪表邋遢的父亲,额头青筋跳了跳,硬生生维持住笑容,“柯南,快过来,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柯南闲话都没敢多说一句,跳下凳子就一溜烟跑过去。
“栗山先生,麻烦您照顾这孩子一早上。”毛利兰在道谢时恢复了平常真挚的语气。
但一转身,隔着厚厚的玻璃门,栗山阳向都能听到她怒斥老父亲的声音——当然,与其说是对方声音大,还是说青年听力好更为恰当。
这位才上高二的少女也挺辛苦的。
随意感慨完,栗山阳向收拾完台面,见店里还是没有客人,顺手就从柜台下抽出两张稿纸。
虽然不知道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怎么想的,唯一的店员连续请假三天都没有开除他……
不过青年也懒得去猜老板的心思,他又不靠上班活着。
稿纸上已经用水笔画上几条笔直的线段,如果柯南这会儿还没走,他或许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