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青年所担心的事情——在穿越的规律被打破后,廷达罗斯猎犬也彻底打破了一贯追杀的定律。
明明已经被猎犬杀死过一次,对方却还是徘徊在附近,不知何时就会出现在自己附近。
物理伤害免疫的特性让廷达罗斯猎犬无法被常规手段轻易杀死,而对方因为饥饿而开始无差别攻击路人的状态更是添了不少麻烦。
至少,栗山阳向就不太敢想象他在闹市区——或者干脆就在这附近招来猎犬的样子。
那场面可就太惨烈了。
如果只是怕伤及无辜,他倒是可以找座没人的深山。但话又说回来,穿越定律同样也失效了。
栗山阳向隐隐觉得这不是件好事,他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封闭的恶性循环里:他不穿越,就无法成为猎犬的食物;猎犬满足不了饥饿感,就会更加疯狂的捕猎。
如果不尽快找到破局的条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但周围的条件显然经不起廷达罗斯猎犬无止境的破坏——光是昨天晚上那场杀戮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拥有良好治安的环境无法承担这种无序的破坏,于是栗山阳向就将主意打到了另一个对象身上。
如果是组织呢?
如果他身处组织的基地呢?
比起满是平民的东京闹市区,一个防护严密、成员拥有基础战斗力的地下组织似乎更能承受得起震荡。
当然,就算再有战斗力也没用,廷达罗斯猎犬免疫物理伤害。
但是这似乎也意味着,面对饥饿到疯狂的猎犬,对方至少拥有反抗的能力,能够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直到猎犬再次离开这个时空。
栗山阳向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高,并且对前景无比心动。
就是有点费组织。
从昨晚一面倒的战斗情况来看,即便是受到组织雇佣的打手,在第一次亲眼目睹猎犬的时候,还是会因为受到震慑而失去先机,被对方轻易杀死。
青年叹了口气。
……他说过自己不喜欢杀人。
话说回来,他也无法肯定这个主动发出联络邀请的人真的来自组织,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引人瞩目地溜过这道平时平静,现在却因为昨晚的事故而热闹非凡的街道,栗山阳向花了一段时间步行到警视厅附近,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哪位熟人打个电话。
哦,不用犹豫了。
刚好有位熟人从正门走出来,见到他便热情地挥了挥手,甚至快步走过来,大力将青年拍了个踉跄后又一把揽住他。
“好久不见啊!”伊达航哈哈笑着又拍了他几下,“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栗山阳向:“……?”
虽然对方一向热情开朗,但青年直觉这次有些过了头,简直像是特意演出来的——或是在提醒他什么。
比如,注意说出的话?
“伊达先生,好久不见了。”他扯出一个笑容,“您
最近还好吗?”
视线迅速扫过周围,不远处有个穿着西装的警官似乎正朝他们走来。
栗山阳向不认识、也没见过对方,但就看现在这个情况,也明显能猜到伊达航的反常肯定与对方有关。
“你要问这个,我们最近可是要忙死了!”
伊达航说完,那名警官也走到了他们近前。前者立刻松开手,立正行礼道:“藤原警视!”
警视。
栗山阳向注意到这个职级,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一开始讨厌警察,现在都能勉强自己靠近警视厅的人,他不可避免地已经了解了不少本地的警方等级。
警视的职级比警部高一等,简单来说,可以将对方看作是目暮十三的上司。
青年不免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看起来就像是伊达航板着脸时那样的硬派刑警,左脸那道擦着眼睛边缘穿过的陈年疤痕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
与此同时,这位姓藤原的警视显然也仔细地在打量他。
栗山阳向:“……”有种近距离接触到过敏原的感觉。
他只是绕路经过警视厅来询问一下情况,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是你的朋友吗?”对方开口时的语气倒是十分亲和,冲淡了那种凶狠的刻板印象,同时朝他伸出手,“您好,我是藤原政次。”
“藤原警视。”栗山阳向报了自己的名字,礼貌地与对方回握。
“别这么紧张,我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不会不识相地连点叙旧时间要剥夺走。”藤原政次朝他笑了笑,“抱歉,我等会还有要务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等目送对方前往停车场,伊达航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唉,幸亏碰巧在门口遇见你,不然这次我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
他转过头,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后,这才将青年拉到街边树荫下。
“前段时间宫野小姐的案子。”伊达航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语气却有些凝重,“我最近才真正意识到,这案子真的一点也不简单。”
得知青年这次来也是来询问进度,这位刑警脸上更是浮现出苦笑。
“我最近算是被问够了。”伊达航压低声音,“你知道的吧?这案子本来早就该结案,虽然按照宫野小姐的口供,是有人胁迫她进行犯罪,但是我们一直没找到确切的证据,只是顶着上面的压力暂时拖时间。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案子忽然就想结都结不了了。
也不能说结不了,而是警视厅内部对这个案子的意见好像忽然存在了分歧。
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