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甚狠一狠心,将花渲赶去贵妃塌,花渲肯定不敢不听,但李甚不是那样霸道的人。
他在花渲的屋子睡花渲的床,不允许花渲上床一起睡,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可以。”
没想到李甚会这样痛快地答应,花渲怔了怔,笑着站起来道歉:“甚郎,你真好。”
花渲的拔步床很大,即便是两个男人一起睡,中间也有缝隙。
花渲踢了木屐上了床榻,伸手去拽李甚的被子时,他才发觉自己想得简单了。
床上枕头有两个,被子却只有一床,两人须得盖同一床被子睡一晚。
李甚看向花渲,花渲两只手握着被子边沿,只露出一张脸,柔柔地望着他,仿佛在传递消息——李甚想对他做什么都行。
他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柔顺。
李甚红着耳朵不敢看在床上格外魅惑的男人,轻咳了一声,道:“渲儿,可否让你的丫鬟再去取一床被褥来?”
花渲无措地眨眨眼,鸦睫垂下,小声道:“甚郎,不是我刻意为难你,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成亲当晚睡两床被子,所有人都会怀疑我和你的关系。”
花渲一装可怜,李甚就完全没有办法。
在心里叹了口气,李甚没有再提加床被子的事,躺到了花渲旁边。
在仙界时,李甚几l乎不睡觉,每天没日没夜修行,到了本就灵气稀薄的魔界和没有丝毫灵气的诡林,他才重新感受到睡觉的滋味儿。
今晚李甚不打算睡,他有些担心花渲会做些什么,想盯着他。
哪知花渲在床上规规矩矩,什么多余的动作话语都没有,而且很快就睡着了,留下李甚瞪着床顶,直到天蒙蒙亮。
李甚终于放下心,闭目养神,打算一个时辰后再起。
眼睛闭上后,李甚立刻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再次醒来是被胸前的蠕动唤醒。
李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底有丝茫然,很快那双眸子重新变得温和平静。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抱着,胸前正在被蹭。
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花渲。
花渲雪白的小脸睡得红扑扑,可能是被阳光打扰了睡眠,花渲努力想把脸彻底埋进李甚怀里,不露出一丝一毫。
李甚这时才从他身上看出一点本性——霸道,还有好色。
霸道地占领李甚的胸膛,宁愿在他胸口做无用功也不用被子遮住眼睛。
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李甚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甚轻轻拍拍花渲的腰,“渲儿,该起了。”
花渲听到耳边的声音揉了揉耳朵,嘟嘟囔囔道:“唔,我再睡一会儿。”
“时辰不早了,有很多人在等着见你。”李甚温和耐心地声音终于起了作用,花渲眼睫轻轻颤动,睁开了眼睛。
花渲发现自己睡在李甚怀里,惊得睁大眼睛,反应比李甚还要大。
然
而对上李甚纯良温和的眸子,花渲收起心头涌上的那丝莫名暴虐之气,扬起笑容和李甚道:“甚郎,早上起来就能见到你真好。”
李甚轻碰了下他脸上压出来的痕迹,花渲强忍着没有躲开,心中惊疑不定。
昨晚还要他逼着才肯和他做一些亲密举动的李甚,今天怎么如此主动?
“渲儿,怎么了?”李甚问。
花渲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还有点困。”
“等你处理完事情,我再陪你回来补眠。”李甚道。
花渲嘴角微僵,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难不成李甚和他睡了一觉,突然爱上了他?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李甚有什么理由对他说出这种暧昧话。
不管李甚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只要结果是花渲想要的就好。
花渲打开门轻轻吸了一口气,晨间冰凉的空气让他冷静下来。
丫鬟们次第进来,两人帮李甚和花渲洗漱,两人去收拾床。
看见凌乱的床榻,两个丫鬟相视一笑,都有些脸红。
洗漱完,花渲换了身鹅黄色的裙装,看起来温婉大气,头发盘起来,有了几l分初为人妇的感觉。
李甚没有穿花渲为他准备的衣服,从须弥芥子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普通的蓝色麻布料子,站在满头珠钗的花渲旁边,不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甚郎,你为什么只愿意穿自己的衣服?”离开婚房后,花渲问。
李甚眼中流露出回忆:“这衣服是我的师尊为我准备的,我不忍让师尊关怀落空,所以只要衣服没穿坏,就会一直穿。”
李甚的师尊?
花渲忍着没问,从李甚的话中可知李甚十分重视他的师尊,花渲担心自己说错话惹怒李甚,没有深聊,只是好奇地问:“师尊到底为甚郎准备了多少衣服?”
李甚笑容温煦,道:“约莫几l千件吧,足够穿几l十年了。”
他是孤儿,到帝澜宫时身无长物,帝南华给他准备衣物时不想他因华服影响修行,所以每年给他的衣服都分外朴素。
李甚知道,自己要想受帝南华重视,就要一直努力修行,不浪费自己的天赋,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充分践行这一点。
只是在他幼时还有些温情的帝南华,不知为何,近些年性子愈发冷清,对待所有弟子和友人都如此,李甚再没收到过帝南华额外为他准备的衣物,也不再得到帝南华私下里的夸奖。
“花城主!”四五个风格各异的男人在花渲去往前殿的路上拦住他。
衣着朴素的李甚被忽视的彻底,他们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