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就在某次交任务的时候,被入世历练的什么名门修士用法宝探出了妖气,不仅没有把岑双应得的好东西给岑双,还大叫着诸如“大胆妖孽竟敢如此愚弄我等”之类的话提剑朝岑双劈去。
他这摆明要赖账的行为也将岑双气得不行,当即将人揍得鼻青脸肿挂在
城门之上晒了个三天三夜,面前还背着龙飞凤舞“欠债不还王八蛋”七个血字——用王八蛋的血写的。
在那修士的同门过来之前,谁要上去救那修士,岑双就揍谁。
奈何当地城主表面恭恭敬敬说要给他赏金,背地里却偷偷给那修士的同门通风报信,以至于第四天,城门口乌泱泱站了一大群持剑布阵大喊除妖口号的名门修士。
若是从前,莫说一二十个修士,就是他们整个门派来了,也就是岑双动动手指的事,毕竟境界差距摆在那里;可今时不同往日,落魄到连仙骨的影子都没修出来的少年岑双,碰上的又是他七窍通了六窍的阵法一道,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岑双那日揍的王八蛋,似乎是他们门派中有头有脸颇受敬仰且弟子众多的人物,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岑双稍不留神,身后准得嗡嗡嗡地跟过来一群苍蝇,非但如此,他们还将岑双也贴上了悬赏榜,于是岑双身后的苍蝇越来越多,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密。
人间城池的路是走不通了。
在又一次甩掉苍蝇后,如此想着的岑双,投向了那些臭名昭著的妖域。
然事与愿违,岑双还没正式踏足那些恶妖录上有名有姓的妖王领地,就被人妖交界处某座山头的妖怪给拦了下来。
妖怪吃妖怪,在妖怪当中,是稀松平常的事。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将主意打到至今没把钱要过来,以至于心情极度糟糕的岑双身上。
对付不了喜欢以多欺少,时不时布个法阵的名门修士,难道还对付不了毫无团结性可言,打架只会往前冲的无名小妖们?
于是,这座山头当天就换了大王。
于是,从那一日开始,所有从这附近路过的修士,都会被抓来严刑拷打一番,一身金银细软都会被搜刮殆尽,若是女修尚有一件衣物裹身,若是男修,就是一件内裳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当然,遭殃的除了路过的修士们,还有山下的弱小凡人。
一如眼下。
黑衣少年,即如今叫做别枝的临时山大王,满意地欣赏着那个修士脸上的屈辱与痛恨之色,他换了个手支着脑袋,嗤笑一声,道:“看你这个样子,大概是记得很清楚了,既然记住了,可别再忘了——不成,本大王得给你加深一下印象。
“你,还有你,去,将这修士丢到山下镇子里去,可要让那些凡人好好看看,他们求爷爷告奶奶请来降妖的修仙之人,□□的样子有多精彩!”
被他随手点到的小妖似乎还没习惯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恶趣味,苦大仇深地朝那个修士走去,在听到别枝那句“若是路上敢偷吃坏我好事,就将你们抓回来炖了给小的们加餐”的话后,两只小妖的面色愈加苦涩了。
……
“将最要脸面宁死不屈的修士扒光丢在人群中,却让贪食人肉的妖怪去办,看来那时得罪了尊主的不止那个修士,还有这里的妖精们呐。”重柳虽不知岑双经历了什么,却凭寥寥数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岑双微笑不语。
“不过嘛,()”重柳话音一转,唯一没被折扇遮挡的眼眸也随之弯起,笑道,倒是没料到尊主还有如此痛恨凡人的时候,竟是要将他们煮了吃……敝人还以为,只有妖生妖养的真妖怪,才好食人肉。?()_[(()”
“他连屠城的事都干得出来,吃几个人有什么好惊讶的——现在你还要怎么狡辩?”红蕖君最后那句,自然是对岑双说的,但回答他的却不是岑双。
“他没想杀人。”清音道。
重柳侧过头看了他一会儿,便将折扇合上,指着另一边架起的油锅,以及油锅上方用粗绳吊着的三个凡人,笑问:“以羞辱之名放过方才那个修士,确实不假,可这又怎么解释呢?”
清音道:“油锅中的白骨是幻术,凡人脚下垫了块木板,他只想吓人,没想杀人——我猜对了么?”
被问的岑双缓慢地眨了下眼,他看看那个油锅,又看回等待他回答的仙君,袖子里的手互相抓挠了下,不答反问道:“你如何看出那白骨是幻术的?”
他不答,清音也不追问,只是也没回答岑双的问题,余光瞥见岑双因疑惑而无意识歪了歪的脑袋,唇角微弯,重新看回已然走到油锅前的黑衣少年。
……
“大王!大王!饶了我们吧大王!”
“大王!我们再不敢了!别吃我,别吃我啊!!”
“大王,我不好吃的,您放了我吧!我们再也不请仙长了,再不了!”
随着黑衣少年的走近,三个被吊在油锅上方的凡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哭诉求饶不休,黑衣少年揉了揉耳朵,扬声道:“闭嘴!”
三人当即闭上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其中一个没憋住,冲着他打了个哭嗝。
“……”黑衣少年满眼鄙夷,冷冷发问,“方才我对那个废物说的话,你们听清了吗?”
三人忙不迭点头:“听清了,听清了!您是恶妖别枝,您是超级无敌大恶妖别枝,我们都听清了!”
黑衣少年满意点头:“记住了,不管你们请多少修士过来,哪怕是将天上仙人请下凡,也是有来无回十死无生,别妄图从恶妖录上找到我,小小天宫,不配知道本大王的名字。”
三人点头如捣蒜:“记住了,记住了!大王霸气威武,修仙之人均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