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邹普去买棉花糖,孝晨去了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那儿买了瓶冰水,刚刚泡面吃的他有些热,还有些口渴,刚拿到水,就觉得手里一冰,但他也没有太在意,喝了几个口,一股凉意从嘴里直抵胸腔,不知怎么的有一丝刺痛像电流似的在身上蔓延乱窜。孝晨又喝了几口水,想着把这股难受的感觉压一压,结果,疼痛却一下子加强,从原来的游离状态,直接集中到固定的几个位置急速爆发了出来。
孝晨只来得捂住最疼的地方,手里的矿泉水掉到地上,撒了一地也来不及顾。
原本邹普还开开心心的在等商家制作棉花糖,可一转头就见孝晨捂着腹部靠着墙勉强站着,整个人还有不断下坠的趋势,普普吓得立刻跑了过去,扶住孝晨着急忙慌地问,“孝晨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孝晨哥!”
“普普……”孝晨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邹普,强忍着剧痛安慰道,“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喝了冰水,有点刺激到了,缓缓就好。”可说是这么说,人确是疼的站立不住不断的往下坠,邹普扶着也越来越感吃力。
“孝晨哥,我们还是去医院吧。”邹普死命的撑着,奈何周边连个座位都没有,他得满头大汗,都快哭出来了。
孝晨感觉疼痛减轻了一些,便虚弱的再次开口,“没事了,不用去医院,你看,我这不……”好了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一阵极剧的疼痛便重重袭来,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绞得厉害,孝晨力气光用在抵抗这剧痛上了,自然没力气再顾其他,胃里又一阵折腾,孝晨直接吐了出来,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力气,直接倒了下来。
邹普完全扛不住孝晨,也跟着倒了下来,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连打电话求救的时间都没有。
“怎么回事?”原本出来给富穗接点热水的安宁,刚来到提供公共免费热水的地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乱,外面的人群正在自动围成一个小范围的不规则的圈。
安宁直觉前面出事了,身边行人的交谈也加强了她的判断,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就看见一个和富穗差不多大的孩子正扶着一个青年跌坐在地上,那人还紧捂着腹部的位置,脸色发白,满脸的虚汗,状况看着就十分糟糕,安宁立刻上前询问状况,并安抚着少年,“放心,我是医生,叫救护车了吗?”
邹普听到对方是医生,原本空白的大脑才勉强回过些神来,也来不及顾虑自己满脸的眼泪,只觉得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往外吐,“还还没有,医生,孝晨哥没事吧?”
“他有很严重的腰伤,医生让他好好休息,他不听,还一直练,连饭都不记得吃,刚刚就吃了泡面,还喝了冰水,对冰水,孝晨哥就是喝了冰水后疼的,他还吐了,医生,我哥没事吧,他还要参加今年的冬奥会,他不能有事啊,他……”说着说着邹普就忍不住的开始哭起来,“孝晨哥那么好,那么努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孟孝晨疼的人都快厥成个虾的形状了,但也禁不住邹普如此担心,勉强分出最后点精力,艰难的开口,“普普,别哭,我没事。”
安宁也知道普普完全是慌了,现在最重要就是让他有点事做,好分散点注意力,于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塞到邹普的手里,“别哭,你哥哥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帮他止疼,你打120,把这里的地址,你哥哥的情况都和对方说,可以做到吗?”
邹普握着手里的手机,看了眼靠着墙坐在地上的孟孝晨,重重的点了点头,“恩,能做到,120,120.”说着邹普拨通了120的急救电话。
安抚好邹普,安宁也基本查看好孟孝晨的情况了,冷静的对他说着自己的分析,“我是中医,可以用针刺你的内关、天枢、足三里帮你先止痛。你应该是饮食不节导致的脾胃升降失和,就是西医说的急性肠胃炎,当然具体的还是要去医院里检查一下再出定论。如果你同意,我这边先帮你试着止痛。”
孟孝晨看着言情冷静沉着的安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并开口表示,“医生,你刺吧,只要能止疼怎么做都好,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安宁说了声好,脱了自己的外套平补到地上,让孟孝晨平躺上去,邹普看到了也赶忙脱了自己的外套在地上铺了一层,这样孟孝晨虽然平躺在地上,却也避免了直接接触到地面的凉气。
跟着安宁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灸小布袋,平摊开,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安静的藏在布里。安宁一根根取出,摸准孟孝晨手腕上的内关穴直接下针。
连下两针后,解开孟孝晨的上衣,因为怕孟孝晨冷,所以安宁没有给他把内衣全脱了,只是卷起里面的内衣在天枢的穴位上下针,之后又在左右脚的足三里各下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