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汗阿玛他怎么了?”
哐当一声,伴随着长砚落地的声音,胤礽深吸一口气:
“汗阿玛坐镇军中,身旁拱卫者众多,又怎会无故失踪?”说着凛冽的目光直直射向来人。
小内侍下意识抖了抖:
“回……回太子殿下,万岁爷是坐镇中军不错,怎奈那噶尔丹着实过于狡猾,先是佯装全力攻打喀尔喀,引得大批主力出军镇压。谁成想,那人………那人却在半夜突然出现在阵前,亲自带兵突袭营帐………”
”总之,总之………”小内侍尚还带着哭腔道:“总之在援兵到达之际,万岁爷已然被逼入了荒漠。更为不巧的是,那地方前几l日方才爆发了沙尘………”
“待消息传来时,距离万岁爷失踪已有两日之久。”
“殿下!万岁爷………万岁爷如今怕是已是凶多吉少了呀!”说话间,小内侍身子抖地愈发厉害了。
不怪来人这般绝望,如今正值暑热之时,这会儿沙漠中何等情景何等残酷压根无需多言。不说这漫天飞舞的沙尘,光是短时间内寻不到水源………
胤礽眸子不由沉了沉。
想到早前心口那股子不知名的烦闷之意,胤礽几l乎可以确定,汗阿玛这会儿情况必不会太好。
“小夏子,通知内阁几l位大人,就说孤这里有要事相商………”
***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
书房内,简要地将汗阿玛如今情况告知,胤礽刚将手上朝务分发下去,便有敏锐的官员察觉出了不对。马齐率先道:
“万岁爷如今生死未知,正是需要太子殿下坐镇朝纲之际,何况众所周知,荒漠凶险,沙尘之后更是十死无出。殿下断不能再以身犯险………”
“是啊,前线众目睽睽之下,万岁爷失踪的消息想必瞒不了多久,朝野眼看动荡正在眼前,当务之急合该收拢禁卫,稳定前朝才是。”一旁的索额图同样劝道:
“殿下莫要忘了,前线还有人手上握着兵权,若是有人趁乱起了不臣之心,京城岂不危在旦夕。”
兵权,不臣之心,指向意义简直不要太明显,胤礽抬眸定定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
明明不带几l分色彩地凝视,却教索额图心下一凛,那日如山似海般的压迫感再次袭来,索额图不由得恍了神。回过神来,眼前之人已然收了目光。
汗阿玛尚还在等着搭救,胤礽实在不愿耽搁时间,单手负于身后,胤礽饱含威压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
“请诸位大人明白,孤今日去意已决,此乃命令,而非商量。”
“殿下!!!”没想到素来温雅有度的太子殿下强硬下来竟是这般不留余地,众人暗暗吃惊之余也被眼前之人的气势慑住了片刻。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胤礽复又道:
“至于孤不在这几l日,朝中一应事宜便劳烦在座几l位大人了………”
“还有孤的几l位弟弟,这些时日下来,处事已然有了脉络,还望几l位大人不吝指点。”
万万想不到胤礽并非做戏,竟当真准备离去,索额图当下再坐不住了:“太子殿下,荒漠之地十死无生,若是万岁爷还在,决计不愿殿下以身犯险。”
“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何对的起万岁爷这些年的倾力栽培,又如何对的住朝中大臣,乃止天下万民的期望!”
“殿下……”
索额图还要上前,却陡然间惊恐地发觉,脚下竟然再动弹不得半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流阻在跟前。索额图蓦地抬头,却见上首之人不过微不可见地抬了抬手。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索额图鹰挚般的眼睛瞬间瞪地极大。
房间内,其他人此刻也注意到了这一反常之处。几l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再看向上首端坐着的太子,眉眼间不觉多了些许畏惧之意。
谁也不知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忽略过身上种种异样的目光,胤礽好似寻常般端起手边的茶盏,幽幽道:“想必江南一行,几l位大人对孤的手段已经有几l分了解,不妨告诉各位,孤早在去岁之时便已然修出内劲。”
说着微微抬手,一股看不见的气尽自手间掠出,顷刻间,只见不远处的鎏金香炉应声而碎。
是安抚,亦是震慑,更是告诫这些人莫要在他离开之际,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书房内,一瞬间安静地吓人。
胤礽实在不愿在此浪费时间,索性道:“几l位大人也看到了,倘若连本宫都无法从荒漠中走出,那这世上便再没有他人了……”
一直到离开之际,众大臣尚还有些缓不过神儿来。
“二哥!汗阿玛他………”如方才所言,圣驾失踪的消息压根不可能瞒地住。不一会儿的功夫,得到消息地胤禛几l人便陆续跑了过来,见胤礽已然教人牵来了宝马良驹,一副准备立时出行的架势,心下更添了几l分焦急:
“太子殿下,弟弟跟二哥一同前去。”
“是啊是啊,汗阿玛出事,身为人子,臣弟如何能继续呆在京城安享富贵。”
“二哥………”
“太子殿下………”
“好了!”
淡淡地扫了几l个弟弟一眼,胤礽不由得气笑了,素来温隽的眉眼此刻不觉带了些许凉意:
“那可是荒漠,你们几l个去能做什么?添乱吗?”
看了自个儿的小胳膊小腿,又想到自家二哥那逆天的武力值,几l人不由得颓丧地低下了头。胤礽复又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为首的胤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