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睡一觉的时候,教导主任气势汹汹的过来提人:“余夏!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余夏睡觉的姿势都摆好了,被教导主任一句话惊醒。她闭了下眼睛,忍着困倦,跟着周兴言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几个在视频一起打游戏的不良少年已经站好,好几人身上穿的是自己不伦不类,看不清风格的私服。
人一到齐,周兴言就开骂。
“你们几个出息了啊!我在一中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一个个逃课打架,也不看看自己试卷上有几分,你们是来上学的还是来混日子的?不想学都给我滚蛋!”
周兴言越说越生气,声音也控制不住越来越大,坐在隔了几面墙的老师办公室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余夏站在第二排,被前面的男生挡着,只露出一点头发和校服衣角。
余夏盯着前面人的校服后背,在心里默默吐槽,我还觉得那人是你派过去的卧底呢。就逮着一中的几个拍,怎么不拍别的学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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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学当天,学校举行了一场以“打鸡血灌鸡汤”为主要目标的升学仪式。
校长那段漫长而无趣的演讲在老旧的喇叭扩音下听不清楚,嗡嗡嗡的连成一段催眠咒,听着就让人昏昏欲睡。
余夏站在班级队伍里听完了校长的演讲,又看见学生代表上台,实在无聊,找了个借口跑回教学楼。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这一次的学生代表,江时……”
余夏在学生代表的发言中头也不回的往教学楼里跑。
余夏约了蒋凯复几个翻墙去网吧打游戏。
余夏闻不惯网吧里的味儿,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开窗透气,没跟蒋凯复几个坐在一起。
暑假一放假,余夏就被她妈余丹女士连同行李一起打包送到隔壁市的姥姥家,整整一个暑假都没见面在一起玩,余夏都快无聊死了。
余夏父母离异,她跟着妈妈一起过,但是余丹女士工作繁忙,三天两头不着家。索性就把女儿往自己乡下母亲家一送。
老人家今年块七十岁了,身体依然康健,去体检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压有点高。她就余丹一个女儿,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正好两个人能做个伴。
快开学了,余夏才回来。
小乡镇哪里都好,就是没朋友。干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有点没劲。
所以开学第一天,余夏就带着几个玩得好的翻墙去网吧打游戏。
“……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翻墙出学校。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我告诉你们都蠢死了,不用十年,两年。两年就够了,等到高考结束,没考到好学校你们就知道哭了。”
“都长点心吧,不小了。你们现在高二了,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候,这时候不想着学习还等什么时候学?你们这个样子,对得起谁?”
周兴言长篇大论说完,端起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口,将杯子重重磕在桌面上。
“你们上学是给我上的吗?不想上都给我滚蛋!”
蒋凯复几个经常被各科老师提到办公室,类似的话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一个个都低着头,留给教导主任一个黑色的头顶。“左耳进右耳出”这句话直接怼到周兴言脸上。
周兴言看见他们的样子就生气,但是嗓子已经受不了,只好再次端起茶杯灌了一口。
一口拔凉的水顺着食管下去,让他满腔怒火歇下去不少,周兴言看着这些刺头就头疼。他在梁京一中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问题分子扎堆,以前就算有也只是个把两个,这届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阴风,有这么多。
他决定擒贼先擒王,指着这群刺头里的领头人:“余夏!”
余夏正在走神被他吓得一激灵,立即抬头对上教导主任的眼睛。
余夏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兴言说:“余夏你看看你自己都在干什么,你把玩的时间放在学习上,你的排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一百名吗?说不定能进前十呢?说不定能和年纪第一碰一碰,结果呢,你在跟人打架!”
余夏身上穿着校服,头发还是黑色的,两只耳朵上虽然一共三个耳洞,但只带了透明耳钉。加上她表情自然,看上去倒像是被叫来表扬的好学生。
余夏为自己辩解道:“我没动手。”
周老师说:“是。你没动手,但是你站在旁边干什么?等着他们打完再接着上网?还有你一个学生还没成年喝什么酒!”
周兴言看完了视频,眼非常尖的注意到余夏手里的绿色易拉罐。
余夏看着暴怒的周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以免自己身上再多一个“莫须有”的谣言,她说:“老师,那不是酒是雪碧。”
余夏两手一摊,无辜的说:“我是个好孩子,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