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说得这么直白了,陈姨娘还不给,准是有鬼。”
“我上月的月例就少了,我去问,结果说我贪了银钱讹诈她。”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黎玖知耳朵里。
也不是下人私语声大。
比如陈姨娘和黎夫人,她们是听不到的。
黎玖知跟在寺庙修心修身。
再加上吃自己炼的灵耳药,听觉比旁人灵敏些。
知道下人心中有怨,黎玖知知道——
这个账本,陈姨娘是必交不可了。
“姨娘,账本不过些下人月例、支出琐碎罢了。”
“哪有什么难看的,交出来吧。”
接着周围混杂的声音,黎玖知步步紧逼。
“妾身……妾身……”
陈姨娘被嘈杂的环境吵得心烦。
再加上黎玖知的威压,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着什么。
“妾身妾身,姨娘也知道自己是妾!”
黎玖知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的对面。
她扬起下巴,猛地一拍桌面。
一掌,震得茶杯轻晃,茶水撒到她的指尖。
木槿赶忙递过手帕。
黎玖知低眉,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手上的水。
“怎么?一个主母,还从一个妾手里拿不过账本吗!”
“姨娘别忘了,说到底,姨娘的身份是我母亲点头才允的。”
“姨娘见到母亲是要行礼的,可我到现在只看到坐下喝茶的姨娘。”
陈姨娘应激般站起身,仿佛椅子上有针刺。
“姐姐大度,在怀有冉儿时,就免了妾身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