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大,是她把徐青木家养狗的事告诉我的,也是她让我去找大队长和支书闹的,她还想让我去公社闹,但我没听她的,所以她就自己去了!真的,我看见了!”
为了摘清自己的嫌疑,徐小胖奶奶大声地为自己辩解。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说谎了,她实际上并没有看到马大去公社。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好。
因为徐小胖奶奶的这一句话,大队里面被波及的人家一窝蜂地朝徐家老宅走去。
徐大伯二伯他们分家后,各家也抓了小鸡来养,还多养了好几只。
这一次,他们也被波及了,看着一下子就少了的鸡,徐大伯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她的鸡啊,她辛辛苦苦喂养长大的,还没来得及下蛋就这么没了!
她胸口疼,甚至想哭!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几年明明就已经宽松了很多那些人根本就不来了,怎么今天就突然来了!哎哟,我的鸡啊,都快能下蛋了,就这么没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到最后,她还真的抹上了眼泪。
她是真的傻眼了。
几个妇女一进门就朝着马大冲了过去,“好啊马大,你个黑心肝的,连自己队的人坑!害得我家的鸡没了!我不管,你得赔给我,不然我就砸了你家!”
她要怎么办?
她现在连个男人都没有,剩下的儿子又还小,不顶事。
她又看向人群中大队长和支书,“大队长,支书,你们为什么来找我赔偿?这又不关我的事!”
他们一定是知道自己去公社举报才会把那些人引来的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气冲冲地找上门来。
徐大伯娘和徐二伯娘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感情那些人会来他们大队还是马大造的孽啊。
“还有我家……”
但是徐大伯娘也不孤单,因为还要一个人和她一起嚎,那就是马大。
徐二伯娘被推到旁边,胳膊撞到门框上,痛得她生理泪水都忍不住了。
她,她会不会被赶出和平大队?
想到这里,她脸都白了。
徐大伯娘嘲笑马大的功夫,徐二伯娘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本来还在哭嚎的徐大伯娘和马大瞬间安静下来。
“是徐七丫,是她,要不是她乱说话,我们大家的鸡就不会被抓走了!你们要找人算账就找她好了!”
“马大,你出来!你个头顶流脓脚底生疮的毒妇,你竟然要这样害我们大队的人!”
他们不断拍着木门,砰砰砰的响。
徐大伯娘的力气可没收着,直把她打得眼泪都忍不住了。
“大队长,支书,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做的啊,那些人不是我引来的!”她朝着大队长和支书喊。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马大怒视着徐大伯娘,“大嫂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做了什么惹人厌烦的事了?”
徐舒馨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以前可是个傻子,虽然现在看着是清醒了,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又傻了呢?
看到她变脸,徐大伯娘就知道自己刚才没有说错。
她嗤笑一声,“有些人啊,就是嘴硬,明明做了错事还不承认!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办法,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躲不过去的!”
来人很多,看到徐二伯娘也不理她,直接冲了进来。
尤其在听到妯娌感叹自己命苦的时候,她也跟着喊,“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男人男人没了,好好的大儿子也没了,现在连我辛辛苦苦养的鸡也没了,这是不给我活路了啊!”
马大在徐大伯娘过来的时候就想躲开了,但是最先冲过去的几个妇女把她拦住了,不让她躲开,于是她就这么受了徐大伯娘的一巴掌。
“对,得赔给我们!我家被抓走了三只鸡,你必须一只不少地赔给我!”
社员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都是愤恨。
她们就说好端端的他们大队什么会有这一遭!
徐大伯娘尤其生气。
因为刚才的事,徐二伯娘顺手把院门给关上了,所以现在外面的社员并不能直接冲进来。
只是没人理会她。
她也伤心,但是她还能控制得住,没有像徐大伯娘那样又是抹眼泪又是感叹自己命苦。
一个力气奇大的傻子,他们还是能不惹就不惹的好。
她撸起袖子,几步走到马大身边,大耳刮子朝马大脸上抽去,“好你个马大!我就说我家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你害的啊!你可真是黑心肝的,枉我们妯娌平日里那么照顾你,你就是这样坑我们的!”
“对,砸了!还有把你赶出我们大队,我们不能让这样的害人精留在我们大队,她害了我们一次,肯定还会有下一次,不能留着她!”
他们一开始也觉得是徐舒馨说错话才让他们这些人遭罪的,但那些人又不是徐七丫喊来的。
她正哭得起劲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气冲冲的声音。
“对,马大你出来!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把你家给砸了!”
但是看着社员们都气冲冲的,还有人群里面的大队长和支书都黑着脸,她知道事情不小,只得忍着疼痛往旁边让了又让。
她虽然衣服气愤的模样,但是心里可心虚了。
“我家四只!”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去公社举报,结果那些人在徐青木家什么都没找到,反而转过头来把自己家祸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