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差抱拳拜道:“陈驸马爷在上,请受小的周全一拜。”瘦公差赶紧跟上,“陈驸马爷,请受小的董超一拜。”
陈晓木哭笑不得,无奈道:“你们若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听闻此话,众人才纷纷从地上站起来,这时一个黑脸汉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着陈晓木躬身拱手道:“驸马爷,小的乃是靠山村里长张保,想请驸马爷赏脸到小的家里用些乡间酒饭。”
陈晓木闻听摆手道:“多谢张里长好意,吃饭就不必了,等会看完同寿道长炼丹处,我还有要事赶回京城。”
“这……”张保吃了个瘪,脸色有些尴尬,悄悄转头向老道使个眼色。
老道本来不想多事,但想到平时自己经常去里长家里混吃混喝的,只好硬着头皮,对陈晓木干笑道:“嘿嘿,驸马爷,你看天将过晌,咱们靠山村,虽处在穷乡僻壤,但里长家弟妹那做菜的手艺,比京城酒楼里的那些大厨一点都不差!”
陈晓木“扑哧”一笑,点头道:“好吧,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叨扰张里长一次,不过,吃饭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这饭钱,还请张里长不要推辞!”接着他又对两公差道:“听说二位差官为道长的事跑了好几趟,实在是辛苦,中午一块喝两杯解解乏。”
两公差顿时受宠若惊,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话音未落,张保激动道:“驸马爷,您之前出生入死保护咱们郑国老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今日草民请您吃顿粗茶淡饭略表心意,您却要付饭费,这事恐怕到那里都说不过去吧?”
陈晓木不想在为这点小事纠缠不休,便顺着张保话音说道:“好吧,既然张里长如此坚持,我等也就不在客气了。”
张保一听,满心喜悦,伸手拍拍身边一半大小子的后脑勺,“山柱,快跑去告诉你娘,就说咱家今天来贵客了,让她赶快把家里好酒好菜都拿出来待客。”
“哎,爹。”半大小子答应一声,转身像兔子似的一溜烟向村子里跑去,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村头。
众人随后簇拥着陈晓木向村里走去,一群人边走边聊,等到她们走到张保家门前,就见刚才跑走的半大小子,正站在一个头上罩着帕巾,腰间勒着围裙中年妇人身前,等在门口,张保见状,赶紧向陈晓木介绍道:“驸马爷,这是贱内梁花。”
梁花立刻前来向陈晓木道个万福,脆生生道:“民女梁花见过驸马爷。”
陈晓木拱拱手,“给嫂夫人添麻烦了!”
梁花笑道:“驸马爷说得是那里的话,驸马爷能屈尊到民女家用餐,是民女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陈晓木笑道:“嫂夫人太客气了!”
门口一番客套后,陈晓木被让进客堂,梁花手脚麻利沏上茶,此时两个公差已悄然溜走,估计是回县衙报信去了。
按下陈晓木这边先不说,齐国都城兰陵,这几天连着下雪,直到今天早上才渐渐停下来,只不过,天空此刻还是阴沉沉的,还不时飘洒点稀碎的小雪花,靠近皇宫的一条大道上,一队卫士正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沿街巡逻,这时突然有一披头散发若乞丐般的人从路旁一棵树后冲出来,一把抱着走在队列最前头的卫士,嘶声叫道:“许望兄弟,快带我去见圣上,我有天大的事要禀报!”
卫士被吓一跳,随即使出一个沾衣十八跌招数,将来人一下甩了出去,后面的卫士立刻冲上来挺枪将其围住,可能是身子骨太虚缘故,来人被许望摔出后,便一头栽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许望见此情形,急忙上前伸手探探鼻息,还好,尚有微微鼻息,等他撩开盖在此人脸上的头发,不禁大吃一惊,对方竟是他在宫中卫队里,曾经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拜兄弟杜鹏,只是这杜鹏在一年前,就被调去东宫护卫太子,眼下不知因何缘故,弄成这副叫花般模样。
这下许望为难了,一时不知该救还是不该救,按说在东宫太子那里当侍卫,是待遇十分优厚的差事,能混到眼下如同叫花子般地步,那肯定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就是犯下不小的错误,他这时若是冒然出手相救,将来传到太子的耳朵里,怕是吃不了得兜着走,可不救吧!这毕竟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心里又老大不落忍,再说以后传出去,谁还愿意和自己交往!”
正当许望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侍卫似乎看出他的难处,便提议道:“许副尉,我们不如先把这人救回去,待他醒来,问清楚缘由,再确定如何处置。”
眼看路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望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无奈只好点头道:“王充你先把他背到我的住处,弄些热汤给他先灌下去,等我带着兄弟们巡完这条街后,回去再作处置。”
“是,副尉。”王充答应一声,然后在许望等人帮助下,将杜鹏从雪地上架起来,驮到他的背上,往回走。
等到许望一路心不在焉巡逻回来,杜鹏已被王充弄来的一碗热汤灌下去,已经醒过来,此时正坐在床上发呆,王允在旁和他说话,他也不吱声,只是呆呆坐着,仿佛是个木头人。
直到看见许望推门进来,那双死鱼眼,才突然焕发出些神彩,只见他一把掀开被了,就要从床上下来,许望赶紧上前将他按住,劝他道:“兄长,你身子虚弱,还是在床上要好些。”
杜鹏轻轻摇下头,声音嘶哑道:“弟弟,快想办法引哥哥进宫,我有天大的事要进宫面奏圣上!”
闻听此言,许望心里一沉,暗道:“看来东宫真是出了大事!”可让他想不通的是,东宫距离皇宫最多二三里地,每天两宫里互相来往不断,若是东宫里面真的出事,圣上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