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
当初神武军是在燕兆郡寻到的沈茯,离漱州几十里路。她身体本就不好,独自一人在深山野林行那么多天路,也难怪能被山贼惊吓致死。
听完这些,摧雪心微微放下,因为沈茯交际圈简单,给她省了不少事情,只是这个周世寻不知所踪。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想必就是漱州富人,回忆起他提起周世寻时的口气,摧雪凝了凝神:“找到宴会上沈珂带来的那个男人,周世寻必定在他手中,寻到后将他带来此处。”
“是。”
寻月办事效率快,身影很快消失在皇宫深红高墙上。
几秒钟后,寻月又飞身进来,神情难得焦急:“主子,不好了。”
摧雪正在整理棋盘,见寻月火急火燎赶回,眉头拧了拧,有种不好的预感:“何事?”
“户部侍郎在赵府死了,嫌疑人是胧雀,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扣下了。”
她眉心跳了跳,几乎是没思考猛然站起身,披起外衣向门外走:“去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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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在摧雪宴会快结束那时发生。
赵府中女眷已除了那个疯了的太傅夫人,其他人已全部在摧雪宴会上,因此赵府只剩下一众家丁丫鬟和赵老爷。
胧雀中途退席,又有家丁和丫鬟证明在赵老爷死前与胧雀发生过争执,后来赵老爷便暴毙在书房中,左脖颈几乎被刀砍断了一半,只剩筋连着骨,可想而知凶手恨意多深,其气力有多大。
再加上胧雀本就是众所周知用刀高手,自然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摧雪赶到现场时,胧雀被绳索捆绑,沉默不语。
赵老爷尸体是被回家的赵夫人与赵家两个小姐发现。
临近子时的夜晚,赵府灯火通明,赵夫人悲怆哭天喊地,赵老爷骇人的头部被蒙上白布,书房喷射血迹满地,除了被蒙上白布的尸体,不远处还直挺挺躺着两个人。
正是被父亲尸体吓晕的赵家两个小姐。
摧雪到时,丫鬟正将这两人拖出书房治疗。
小小书房挤满办案的人。
刚迈进书房,摧雪便察觉到一道强烈视线,她抬眼回望过去,撞进一双漆黑沉沉眸子,让摧雪心头一凛。
摧雪自然的向楼齐涯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会来。”他态度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熟稔。
摧雪知晓楼齐涯在逗弄她,现在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没同往常一样噎他。
户部侍郎是楼齐涯在朝廷的一大助力,此次莫名毙命,要是楼齐涯不来,摧雪才觉得奇怪。
“你觉得会是谁?”
摧雪摸摸下巴,身体斜过去靠近他低声问。
男人双手环胸,肩背宽阔,身姿如松竹,没有排斥摧雪的靠近,目不斜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胧雀:“不是她。”
摧雪有些意外,挑眉:“为何。”
听闻,楼齐涯侧头看摧雪一眼,不言。
见此,摧雪用手肘拐了拐他劲瘦腰身:“说话。”
感受到腰侧的力道,楼齐涯再次看向摧雪眉尾微挑,眼神黑沉:“明知故问。”
作为和胧雀看起来关系不错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胧雀杀人时习惯砍右边,不管是肩膀手臂还是胸口。
而赵老爷这伤口分明是凶手情绪极致激动时造成的,人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总是会先遵从本能下意识用自己习惯的方式。
但其他人却不知晓,就算知晓,在胧雀为唯一重大嫌疑犯时,这个理由也不能成为铁证。
此时仵作已经前来初步验尸,大理寺的人也在作案现场记录勘察。
胧雀是第二个看到摧雪她,见摧雪来,胧雀翻了个白眼,用唇语无声告诉摧雪:我怎么这么倒霉。
说完她开始咳嗽,吸吸鼻涕,明显是感染风寒的症状。
她似乎是在床上被拖起来的,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里衣。
摧雪脱下外衣披在胧雀身上。
深陷死亡案件的众人这时才看见摧雪,百忙之中行礼:“公主殿下。”
摧雪和善点头。
朝廷重臣横死家中,此时大理寺少卿也在,见摧雪前来:“公主殿下深夜前来可有何事?”
“无事,只是前来看看。”
只是例行询问,摧雪不说其他人也知晓她是为了胧雀前来。
因此扣住胧雀的官兵将她松绑了些,搬来一个椅子让她坐下,却仍然钳制着。
“是左相的人?”摧雪重新回到楼齐涯身边。
“不知。”
此次案件,摧雪和楼齐涯算是短暂的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关于左相之事,摧雪也只是猜测,毕竟户部侍郎赵老爷站在楼齐涯的阵营已经很久,也不算楼齐涯最得力的助手,相安无事多年,此时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在书房杀掉赵老爷。
如何都讲不通此事。
可是除了左相,其他人又有什么动机杀掉赵老爷。
产生质疑后摧雪上前触碰赵老爷的尸体,脑海中闪过锋利银刃,剧痛,不可置信,,似乎是一种被亲人背叛的悲怨。
摧雪抿唇抬头看向胧雀。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胧雀,就连自己的第六感也似乎针对的胧雀,但看胧雀那副神色,又是不像是她作案。
绞尽脑汁都无法知晓还有何人为嫌疑犯。
被亲人背叛?摧雪灵光一闪,突然问办案人员:“赵老爷去世时,除了胧雀,还有何人在府中?”
那人几乎是不用思索便答道:“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