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没有太大动作的抗拒,乌黑的大眼睛抬头仰望着他,“顾斐,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化为焦尸的白月光吗?”
顾斐眼底浮现出几分痛楚和脆弱,转瞬却又被轻浮孟浪彻底代替,
“姜莱,你是我的妻,又不想要形婚,我总得满足你的需求,”
他笑着,“省得我三叔跑过来越俎代庖,是不是?”
“再说,他们都说,软软也希望我看开点,走出来,继续自己的生活,”提到软软,顾斐的声音仿佛瞬间哀伤了几分,
“她不会生气的。”
姜莱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脑子里面,全是问号。
去年他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筹备婚礼,说要对她明媒正娶。
三个月前,突然间就放火烧她,将她置于死地。
现在又抱着一具焦尸成了个小疯子。
眼底的脆弱和哀伤到底是演给谁看呢!?
姜莱仰着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打算赌一下。
赌这个曾经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到底会不会掀开她的浴巾。
四野一片静谧,浴室里的温度本就高,水蒸气蔓延开来,他赤裸着上身,全身健壮的肌肉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她闭着眼睛,触感被无限放大,浴巾的一角被缓缓地掀开,露出又长又直的腿。
春风灌了进来,她的手指甲,紧紧扣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全世界一片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姜莱可以感觉到,他顿住了。
顾斐爱她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那股子贞洁男德标杆的痴情劲儿她见过。
那时候,顾斐连身边的秘书都换成了直男,去会所里,只喝酒聊天玩牌,母蚊子都近不了他的身。
姜莱想冷笑一声,却又不知道这声冷笑到底应该嘲讽谁。
她睁开了眼睛,裹好浴巾打算离开。
顾斐手掌中的白色浴巾被缓缓抽离,下一秒——
他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最后一片布料。
“啊——”姜莱一声惊呼,浴巾顺着她光滑的身体,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啊——
抱胸?捂脸?私处!?
姜莱恨不得现在就蹦出来个三头六臂!
顾斐深吸了一口气,他眸光越发坚定,他今天一定要确定姜莱到底是不是他的软软。
如果是,他找到爱人,自然加倍宠爱。
如果不是,反正他早就打算给软软报了仇就去死,多看一个女人的裸体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深邃的眼眸滚动着波浪,大手用力握住了姜莱的手腕。
姜莱想杀他的心飞速暴涨!
男人的力气好大,不管姜莱怎样挣扎,他的手还是缓缓拽开了她捂住胸口的手,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把姜莱的身体穿出一个大洞!
就在此刻!
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越急越快,还伴随着姜稀崩溃的声音,
“妈,你给我做主啊,我真的看到明邺被姜莱勾引进了房间里,她嫁给顾斐了都不老实,天生骚货,还想爬三爷的床!”
门外乱糟糟的,像是顾家来了不少人。
顾老太太脸色一紧,充满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莱,开门。”
等不及姜莱开门,姜稀满是怒气,飞起一脚就把大门踹开了!
果然,房门口,顾老太太为首,顾斐的妈妈陈朵在左侧,姜稀在右侧,身后还跟着顾家数不清的保姆、厨娘、花匠、保镖……
“啊!!!!”
在姜莱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顾斐赶紧把手中的浴巾盖在了她的头上,甚至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在了她的身上,生怕裹不住她,露出了哪里被人看到似的。
门口那一群人,也是懵逼的。
是姜稀哭着去找了顾老太太,一声声的责骂和侮辱把全家老家都叫了出来。
说要来抓姜莱的奸!
谁知道!
谁知道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顾斐少爷也是转了性,不抱焦尸了,扒光了自己小新娘的浴巾!
这两人不会正在上演付费剧情吧?
那他们……
那他们不就是活生生打断了新婚小夫妻的春宵一刻?
顾老太太带着怒气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姜稀。
姜稀也很懵,她的确看见顾明邺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她本想让姜莱出丑,让姜莱在顾家混不下去,怎么,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啪!”的一声脆响,顾斐的妈妈陈朵扬起手,狠狠一巴掌就扇在了姜稀的脸上!
“弟妹,我儿子和儿媳洗鸳鸯浴关你屁事?”
“你老公不知道去哪里找小三了,你就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吗?”
陈朵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打扰了我抱小孙子,我扛刀宰了你!”
谁懂啊,三个月前,顾斐说自己的女人死了,整个人就像是个丢了魂一样。
重金保养那具焦尸,每天抱着焦尸睡觉吃饭,洗澡聊天,魔怔了!
好不容易,他丢了焦尸,换了个女人,还是自己刚娶进门的媳妇儿……
好好的造小孩现场,就被他们彻底破坏了啊!
都怪姜稀,都怪姜稀这个贱人!
陈朵恨她恨得牙根子痒痒,恨不得当场撕了她!
姜稀捂着脸颊,脸上一片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