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祠堂的所有人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顾明邺有什么错?
他赶回来,不偏不倚地把自己的老婆关起来,给你一个侄媳妇撑腰,他有什么错?
所有人都觉得姜莱不长眼,给脸不要脸。
巧了,姜莱最喜欢给脸不要脸。
什么人不要自己的脸,非要递过来给她,她就非得砸在地上,让他见识见识没脸没皮的滋味。
“姜稀是我们的长辈,她这样做,就是不怜惜幼小,您是姜稀的男人,还是顾家家主,您管教不严,纵容她行凶,以家主夫人的身份仗势欺人,这里面,就没有您的错处么?”
姜莱说,“大半夜里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这就算是家主的失职!”
姜莱的眉心染上一层淡淡的冷燥,
“家主德行有失,你也不配做顾家的家主!”
顾明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对他发难,
他失笑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莱,
“这么?你还要罚我??”
“家规在此,我为什么不敢罚?你有错在先,我为什么不敢罚?”
一语即出,全场骇然。
这里可是顾家,是顾家的祠堂,站在姜莱面前的,是杀伐决断的家主,是雷厉风行的顾氏集团执行总裁顾明邺!
姜莱半点不惧,她拿出家规,清亮的眸子里光芒逼人,
“家主违反家规,也要接受家法!”
说着,姜莱便举起了那根布满荆棘倒刺儿的藤条。
顾老太太差点儿没被吓得再次原地撅过去,陈朵也赶紧扑了过来,小声劝着,
“莱莱,你疯了,他是你三叔!”
“姜莱,放下藤条去睡觉,奶奶明天给你一个交代!”
“莱莱,别闹了,快听妈妈的话,咱们可惹不起那位爷!”
顾明邺也觉得姜莱可笑,一个农村出身的低贱东西,他就是给她脸了,他轻哧一声,
“我接受,你敢执行?”
姜莱就等着他这句话,“全家人都在这里了,大家也都听见了,既然三叔您都接受,我为什么不敢执行?”
话音落,姜莱推开奶奶和婆婆,拎着藤条,长腿阔步的走到了顾明邺的面前,
“唰!”的一声,是藤条划过空气的破风声,下一秒,
“啪!”的一声,藤条狠狠地砸在了顾明邺的肩膀上!
藤条抬起,血肉飞溅,他刀削斧凿一般的侧脸上,满是血痕!
甚至溅到了姜莱的脸上。
顾明邺的血,居然不是冷的啊?
居然是烫的啊?
他抽了她十年的血,姜莱终于也能尝尝他的鲜血的味道了!
前世被折磨了那么久,她心中只有恨,对顾明邺更是恨之入骨。
她知道顾斐会在回门宴上下手,所以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按兵不动。
但是憋屈!
连让他轻易死了都觉得憋屈!
有这么好的机会,姜莱为什么不抽他两下泄愤。
反正前世,他幡然醒悟以后,也没少被姜莱抽藤条。
那时候的顾明邺,是哭着求姜莱抽他的。
那时候他以为让姜莱抽他,让她泄愤,她就会重新爱上他……
呵。
姜莱有那么贱么!
顾氏家规森严,姜莱按照家规所写,狠狠抽了他三下,扔了带血的藤条,带着顾斐,转身就走进了浓沉的夜色之中。
只留下祠堂里,惊讶到难以呼吸的一群人……
顾斐二次受伤,包裹好的伤口全都绽开了,狰狞可怕,鲜血阴湿了整个后背。
姜莱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烧了。
家庭医生已经尽了全力,帮他重新包裹了,在其他医生看来,已经完美。
可在姜莱看来,还是差了很多意思。
姜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顾斐并不安静的睡眼,默了片刻,拿出来几根银针。
绷带被她小心翼翼地撕开,男人健硕的肌肉带着血迹,血腥气混合着浓重的荷尔蒙,让人想到原始社会里,负伤的野兽首领。
姜莱细细的手指帮他重新裹好,三针下去,他那一身疼出来的冷汗便消下去了许多。
顾斐烧得迷糊,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软软,疼……”他虚弱地叹息,
“你亲亲我……”
以前他受伤,姜莱除了给他治疗,也总会钻进他的怀里,亲亲抱抱的,粘粘乎乎说好多情话。
顾斐伤成什么样,都忘不了动手动脚,占她便宜。
只可惜,那都是过去时了。
姜莱收了针,把他最喜欢的那具焦尸塞进了他的怀里。
……
顾斐这男人的愈合能力像个小怪物,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被自己的小跟班们拉着去各种私人会所里面寻欢作乐了。
姜稀被关了几天,也出来继续忙活奶奶寿宴的事情。
顾明邺像是彻底恨上了姜莱,对她越发冷漠,连调戏她的兴趣都没有了,姜莱知道,那个记仇的狗男人一定憋着心思要报复她呢。
他不来招惹姜莱更好,姜莱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去学学舞蹈。
很快,奶奶的寿宴在顾氏老宅,隆重举办!
北城,乃至全国全世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顾氏老宅是北城最大的四合院,本就是国家5a级的景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