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在昏迷期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和以往的梦不同,在梦中,他们有了一个小宝宝,是个女孩,长得很像他,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一直,一直,到永远……
美好的梦境总是短暂的,沈如歌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她这是在哪?
耳边传来“嘀嘀嘀”的声音,侧头看去,是心率监护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打着点滴,她这是在医院。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门那边传来医生的声音,“我怎么在医院?”
医生见她记不清,便开口说道,“昨晚是季先生送你来的,来时你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可把季先生急坏了,昨晚在这里守了你一夜。”
昨晚……
他守了她一夜?
想着,沈如歌闭上双眸,满脑子涌现出王冲那副恶心的嘴脸。
“呕~”
一阵恶心之意涌上心头。
想吐却吐不出来,医生上前,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季太太,您没事吧?”
沈如歌轻抿了一小口水,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季向宴手中还提着早餐,“季先生,季太太已经醒了,但仍需要静养,另外,这是注意事项。”
季向宴将早餐放在茶几上,接过医生递来的纸,可视线从进门起就一直在病床上的沈如歌身上。
“什么时候能出院?”
“伤口不深,七天后拆线,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后续建议做一个全身体检。”
“好。”
叮嘱过后,医生便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沈如歌抬头,看向一旁的季向宴,狠戾的表情和梦中的美好交织在一起,编成一张巨大的网,让人深陷其中。
麻药劲刚过,此时她还是浑身没劲,却仍然用尽全身力气拉住男人的手,语气中尽是无力和虚弱,“阿宴,可以陪陪我吗?”
季向宴一如既往的冷漠,“沈如歌,昨晚就算是条狗,我都会去救。”
拉着男人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紧紧攥着床单,眼中闪烁着泪花,任由它顺着脸庞滑落在枕头上。
他将她和狗做比较,每当她想要重拾他们的爱情时,他总会给她狠狠一击。
或许在他心中她连一条狗,都不如吧……
可是她好没用,这个男人占据了她整个青春,她怎么能割舍呢……
季向宴看着女人流泪,想起医生的话,现在的她需要静养,“你好好休息。”
季向宴走了,沈如歌看着门口的方向,肩膀微颤,轻轻哽咽出声。
渐渐的,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病房外的季向宴并没有离开,他靠在墙壁上,任由着房中的女人痛哭,心中一阵烦闷。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也没有资格做什么。
作为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他要给季家上下十几口人一个交代……
他这辈子是为季家而活……
痛哭过后的沈如歌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眼眸微微动着,看清眼前的人。
“张妈?”
张妈听见床上传来动静,放下手中的动作,“太太,你醒了,先生担心你,所以让我来照顾你。”
沈如歌听闻闭了闭双眸,扯出一抹苦笑,声音沙哑,“张妈,麻烦你了。”
张妈来到床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太太,张妈看得出来,先生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张妈在那栋别墅工作了五年之久,她自己一生未婚未育,早就把季向宴当作自己的孩子。
“我能感受到的,张妈,可有时候我觉得他爱我入骨,可有时候又觉得他恨不得我去死。”
说着,沈如歌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下,委屈的哽咽。
“一个月前我们都还好好的,突然他就变成了这样,所有人都知道原因,可我作为当事人竟不知道为何。”
张妈一脸心疼,“孩子,先生在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等到他愿意敞开心扉,那时候你们的心结或许会解开。”
“先生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沉重了,张妈知道你是无辜的,张妈也不是站在先生这边,我只希望你对先生的怨恨少一点。”
沈如歌心中始终不解,究竟是什么事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来,“张妈,我知道的。”
一连几天,季向宴都没有再出现在医院里,电视上的财经新闻报道,季氏正式进军欧美市场。
季氏集团。
此时在公司的季向宴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
“扣扣扣。”
总裁办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进。”
办公室中的男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头也没抬。
李岩推开门,走到办公桌前,恭敬道,“季总,莫小姐又来了。”
闻言,“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磁沉的声音散发着威慑力,不容反驳。
“莫小姐说您今天要是不见他她就傅少。”
季向宴摘下金丝眼镜,抬手扶住额头,指腹轻揉太阳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让她进来。”
莫莫是一路小跑着来到总裁办的,猛的推开门,季向宴似乎料到了,靠在椅子上微闭双眸。
“季向宴!你最好能解释